似是聽到有人喊她,可那人又沒有帶名字。

豎起耳朵仔細一聽,這聲音熟悉,熟悉的很。

她的肩膀輕輕一顫,只剩皮包骨的雙手,在微弱的路燈下,能看到一些淡紫色的痕跡,以及一些淡紅色的斑點。

晚風輕輕拂面過來,她額前的頭髮也輕輕隨風揚起來,能看到漆黑的烏髮裡,摻雜了銀白色的髮絲。

“是你啊!”見到周辰在身邊坐下,莫琴花身上的刺再次豎起來。

她很防備,不願讓周辰靠近,往邊上挪了挪。

她的眼神也很藐視,見到了周辰,比見到季秦聞還要可怕。

帶著霧氣的雙眸裡,是對周辰的恨意。

她咬咬牙齒,幾乎接下來要說的話,都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

“周辰,你騙我。”

她的聲線顫抖,眼淚也如開了閘,往外湧出來。

“我騙你了什麼?”周辰不解,有許久沒有見面了,談何騙她?

“是你說,在季宅,只要將季秦聞照顧的很好,就不會被趕出來,可現在,我還是被趕了出來。”

“我是說過,只要在季宅勤勤懇懇的,是不會被趕出來,可你被趕出來,季先生沒有告訴你任何一點原因?”

周辰眉心擰起,臉頰上也帶著僵硬,淒涼的晚風吹得他耳朵疼。

“他說,我沒有用,就算長著和木遙遙相似的臉,卻不是她。”

這句話,足以震懾到了周辰。

周辰的雙手交握,十指相扣,放在下巴下,他在思考。

順帶著,眼角的餘光也去看莫琴花,眉眼,鼻子,唇,就連那臉型。

只要仔細看過一次,都能和時常擺放在季秦聞書桌上的照片裡的木遙遙一提。

只是,如季秦聞所說,長得再像,也不是她。

突然之間,周辰竟很可憐現在的莫琴花。

她剛被帶進季宅的時候,也從未見到什麼端倪,也從不會去關乎她的長相。

直到現在,她被趕出來,就如同在宋宅時,也只能做個保姆。

是個被囚禁起來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