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鎮孟真的語氣不似之前的輕鬆,他看向面上凝重的宋有齊,“放輕鬆,別緊張。”

話是這麼說,他努力裝出來輕鬆,實則內心很煎熬。

“好,”宋有齊也是很努力表現出輕鬆。

病房的門從外開啟,進來一個年輕的男人,穿著白色的上衣,肘間夾著一些資料,他戴著一副銀邊的眼鏡。

他將資料都放在床頭櫃上,先是去檢查病人的膚色有沒有什麼變化。

等他檢查完,宋有齊額頭上起了不少細密的冷汗。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鎮孟嘉,請問你是宋有齊吧?”鎮孟嘉自我介紹以後,略過了在場的鎮孟真,面帶微笑的看著一邊很鬱悶的宋有齊。

先前鎮孟真就和提起過,是宋有齊將木遙遙送到這裡來救治的。

可還是用了一些非常規的手段,讓木遙遙受了錐心刺骨的疼痛。

鎮孟嘉輕咳了一聲,這一咳嗽。

得,鎮孟真很自覺地開啟門出去,他這個弟弟啊,把他防得那麼嚴。

這次的顧客,還是他介紹的呢。

下次不給你介紹顧客了。

鎮孟真心中打著小算盤,用眼角的餘光去看鎮孟嘉。

等鎮孟真離開以後,鎮孟嘉示意宋有齊坐下,“來,我們坐下,談一談你母親的狀況。”

“好,“宋有齊擔憂的看著病床上的木遙遙,輕輕地問,“鎮先生,請問我母親什麼時候能醒?我......”

“是這樣,我得先說幾個問題,”鎮孟嘉打斷了宋有齊的話,停頓了一瞬後,才將一些資料拿在手中。

“啊?”宋有齊怔了一下,眼睛也微微眨著,見鎮孟嘉從床頭櫃上的一沓資料裡,取出了幾頁紙,能清晰的看到,上面有著母親的名字。

“你說。”宋有齊緩緩低下頭,悉心的去等候鎮孟嘉的問話。

“你母親的身體很特殊,等她醒來,還是會到了晚上才能是人,白天依舊是木偶”

這是第一個問題嗎?宋有齊很認真的聽著。

“你要有心理準備,之前長達半年的黑夜,你你們母子也沒怎麼見面,這一次,你更加要看淡,是你母親身體過於特殊。”

鎮孟嘉翻了一頁資料,沉沉的嘆了一口氣,“宋有齊,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這關乎我接下來要給你照顧她的方案。”

“你問,”宋有齊輕輕頷首,這些問題,他先前都有了解過,不會很為難。

只是這鎮孟嘉的語氣忽然有了改變,他的眉頭也跟著皺起來。

“你父親是誰?”鎮孟嘉問出來的那一瞬間,能清晰的看到了宋有齊的肩膀一顫,心裡有了苗頭,繼續問下去,“以及,你的父親的過往和家世,你瞭解多少?”

“我知道,他的家世顯赫,在當時是赫赫有名的季家,他年輕時曾是一家雜誌社的主編,自要升職後,就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他,直到半年前,我才有他的訊息。”

“也就是說,近幾十年來,你都不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而是有另外一個人充當你父親的角色?”鎮孟嘉眉頭一皺,手中的資料輕輕一卷,反覆的敲打著掌心。

“是,”宋有齊重重的點頭,看向還想問些什麼,卻又不知怎麼開口的鎮孟嘉。

“宋有齊,這件事你對你妹妹說過嗎?”鎮孟嘉低低的詢問著。

“沒有,我對她隻字未提,也不想讓她知道,”宋有齊抬手擦掉了鼻尖上的一些汗珠,視線落在了病床上,“鎮先生,謝謝你救了我母親。”

“呵呵,”鎮孟嘉輕輕一笑,“我只是出了一點力,出大力的人是你自己,你能定下心來按照我說得做,真的佩服,一般人可不敢冒這個險。”

“只要能救我母親,我什麼都願意做。”宋有齊信誓旦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