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零不太喜歡這樣咋咋呼呼的人,她往後靠著,儘量遠離大嗓門的周辰。

木遠遠從廚房走出來,滿手都還是泡沫,他狐疑的看著周辰,“你嚷嚷什麼呢,又不是聽不見?”

周辰摸摸腦殼,憨憨的笑起來,可他心裡想的卻不是這麼簡單。

木遠遠來到妹妹的臥室門口,向裡面望了一眼,卻是大驚失色,他忙上前扶著木遙遙,也來不及擦掉手中的泡沫。

“遙遙,遙遙,遙遙!”

木遠遠大喊著,卻不見木遙遙有任何回應,看著溫熱的血從她耳裡流出來,他驚慌的朝外喊,“周辰,麻煩去拿紙巾來。”

宋零聽到了木遠遠的呼喊,推開了擋路的周辰進來。

而愣在原地的周辰看到了木遙遙耳裡流出來的血後,忙一個箭步衝到了茶几邊,拿來一包紙巾,還沒遞出去,就被宋零狠狠地接過去了。

“小姨,你……”宋零震驚的望著木遙遙,見她面不改色,只是呆然的看著從肩上滑落的鮮血,她還笑了一聲。

宋零哽咽了一聲,“小姨,都這樣了,你還笑,你也不喊我們?”

宋零流著眼淚邊擦木遙遙肩上的血,沒有得到小姨的回應,抬眸望她。

宋零哭紅的雙眼入了木遙遙的眼,可現在她是真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看著他們忙前忙後,忙伸手按住宋零的動作,輕微搖頭。

地上堆滿了染著鮮紅的紙巾,宋零泣不成聲,而周辰在邊上撥打急救電話。

他緊張地看著面如土色的木遙遙,這還是他從季宅出來後,頭一次為其他人緊張。

他焦灼的視線直直的望著木遙遙,急救電話還沒接通,就看到了木遙遙的搖頭。

他問,“為什麼?”

木遙遙看他的唇,在細細的品,他在說為什麼?

她的失聰到了這個嚴重的地步,她撐著床沿慢慢起身,宋零忙擦了把眼淚,扶著她到周辰這邊來。

木遙遙的手還染著鮮血,抽了一張紙巾在上面快速的畫著,“不要打電話!”

字跡潦草,鮮紅醒目!

周辰呆愣著,仍舊痴痴的問,“為什麼呀?你得去醫院治療啊!”

可他不知道的是,木遙遙已經聽不到他說什麼,只能透過讀心術,讀取在他身邊出現的小字。

宋零惶恐的望著木遙遙,直視著還在往外出血的雙耳,她哽咽著,問一旁沉默的木遠遠,“舅舅,你勸勸小姨,讓她去醫院治療,這樣流血下去不行啊!”

木遠遠緊盯著滿手的鮮血,以及一張在手中揉成團卻還能擠出血滴的紙巾,他懊悔的拍拍額頭,血紅的手掌印在額頭上很明顯,他雙眸沉下來,“遙遙,我們去醫院!”

“走!”眼看木遙遙的身上被鮮血染紅,木遠遠不忍心她受這樣的折磨,將眼淚憋回去,伸手挽著木遙遙的胳膊,要帶她出這個家門,前往醫院救治。

木遙遙掙脫開他們的攙扶,快一步回了臥室,她太清楚自己的身體結構了,她不能去醫院。

不能去!

上次遇見許慕周就已經暴露自己的身份,要真是到了醫院……

她不敢想,外面的風言風語已經將她推上了風頭浪尖。

這個時候決不能去醫院。

她的手輕輕的撫摸著耳朵,感覺不到疼痛!

滿手的鮮血,血腥味刺進了鼻子裡,有些嗆。

木遠遠在敲打著門,喊著妹妹的名字,“遙遙,你開門啊!”

木遠遠慌亂的在門口抬手敲打著門,可他的手都敲紅了,痛感襲來,望著紋絲不動的門。

他慌了,妹妹可不能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