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周在邊上看著這叔侄二人的對峙,總覺著哪裡不對,可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來什麼,他就斜倚靠著門,保持著很平靜的狀態看他們的表演。

周辰更為納悶,這叔侄二人是吃了槍·子了?一見面就吵,還拿家規借題發揮,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家規這一說?

“三叔,我不想成為你的對手,也不想讓你再犯下錯誤,”宋風之的耐心有限,不想和宋林叟解釋什麼,越解釋越覺著自討沒趣。

“呵呵,”宋林叟再次笑出聲,輕蔑的看向宋風之,這個敢於與自己抗衡的痞小子,“阿之,這麼說,你真不願意告訴我遙遙在哪裡?”

不管事態如何,不管怎樣的面紅耳赤,還是又回到了這個話題。

宋風之望著從來不將一件事或者一個人的名字視為重要的宋林叟。

如今,一次又一次的說出遙遙二字。

木遙遙,真的對他那麼重要?

那麼,那一晚他就該自己動手將人帶走,而不是事後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來和一個不知情的人要人。

宋風之終是嫌棄的輕蹙了眉頭,嗓音深沉,“三叔,我不知道,你還是去別處找吧。”

“你真不知道?”宋林叟不放心的又問了一次,他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宋風之面前,抬起修長的食指,輕輕的戳著他的心口,“阿之,可是不能說謊的噢!”

他這一番話,如同教訓兒時的宋風之一樣。

宋風之微微側身躲開宋林叟的手,漫不經心的笑笑,“我要是知道,就不會被你興師問罪。”

終於,宋林叟放了心,收回手,指尖輕輕敲打著柺杖上方的鏤空花紋,“嗯。”

在場的人都望著轉身離開的宋林叟,等他的背影消失在樓道拐角。

尤其是周辰,林老五提著的心才舒緩的放下。

林老五關閉了遊戲,抬手擦了額頭上急出來的冷汗,邊揣手機邊小跑來到宋風之身旁,“風哥,還好嗎?”

“沒事,”宋風之轉身要離開,就見在一旁如在看戲的許慕周走到他身邊,“你還有事?”

“你見到遙遙,麻煩你告訴她,我許家不會做傷害朋友的事,更不會動害人的半點心思。”

許慕周來替長輩贖罪,他見不到木遙遙,不代表宋風之見不到,那一晚在半山腰的小樹林,親眼見到木遙遙萬分相信宋風之。

想來,這句話由他轉述也沒什麼不妥。

許慕周從口袋拿出錢包,快速開啟,小心的取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宋風之,“宋風之,我知道遙遙是不會見我的,這是我的名片,若是可以,見到她,你可以聯絡我,看……我能不能和她說句話?”

許慕週一開始時,態度不好,那是急於尋找木遙遙多次無果,心中積累了很多的煩悶,見到宋風之後他又千防萬防,才點燃了導火索。

可看到了宋風之敢於和親叔叔直面衝鋒,才下定決心把自己的苦悶告訴了宋風之。

宋風之接過名片,鎮定的看著滿臉憂愁的許慕周,將名片放進了口袋裡,“嗯,我會轉告她。”

“好,謝謝,”許慕周心結輕了不少,認真的環顧了一下宋風之的家,又斟酌了一番,“如果你有什麼幫助,可以找我。”

“謝謝,不需要,”宋風之婉拒,而這時候,看見了在門外躊躇的宋子言,瞧她翹首以盼的模樣,睨了一眼全身在發抖的周辰,輕聲問他,“子言是不是找你?”

宋子言若是來找他,定會甜甜的喊一聲宋叔叔,而不是急躁的在門外徘徊。

“啊?”回過神來的周辰這才想起來,他還有事沒做,全身痛癢的滋味真是不好受,他先是看了一眼在門外焦急的宋子言,忙說了一聲,“等我幾分鐘。”

許慕周見宋風之家裡忙成一團,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緩和的笑了笑,“那你忙著,回見。”

“宋叔叔,你快點叫周辰出來,”等了近半個小時,宋子言等的急了,抬手看著時間,眼看著就要到了中午十二點,也不知道他說的地方遠不遠,如果遠的話要提前出發的,要是遇到堵車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