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看來,小說確實是一部非常出色的愛情故事,能讓人哭,讓人落淚,讓人從那個關於靈魂與輪迴的愛情故事之中獲得感動。

但是,小說跟電影是不一樣的。

小說可以用簡練的文字來表達,來傳達作者的感情。

但是電影是不可以的。再簡練的文字,在電影之中也需要透過畫面來進行傳達。在這個過程中,重要的東西就不再是文字之美,而是電影的畫面之美。

就陳倩蓉來看,銀杏銀杏的文字很美,但是,她難以從這部小說中找出一個令人震撼的畫面,更不必說拍出一部高質量的電影了。

就像那位大導演一樣,文學素養很強,其文字表達能力甚至要強過不少當代的作家。但是,如此之強的文字表達能力,在電影中的表現卻極差。

因為文字與畫面的邏輯是不一樣的,在文字中,你可以遮遮掩掩,用各種隱喻與約定俗成的話語來表現自己的感情。但是電影不一樣,你要講述什麼故事,你就要展現什麼樣的畫面。

在電影裡遮遮掩掩,那麼其產物就只能是一個極為扭曲,極為難以理解的故事。

因此,陳倩蓉對銀杏銀杏這一作品的投資一直持反對態度,但是仍然未直接拒絕於飛鴻。

于飛鴻是有才華的,壁花少年的成功就證明了這一點。而銀杏銀杏只是一個意外,只要過了這道坎,那麼于飛鴻未來的作品一定會更加的出色。

華藝,大概就是陳倩蓉瞌睡時找到的枕頭,碰到神秘復甦時手中握著的替死娃娃。

既然大王總這麼想要投資于飛鴻的作品,那陳倩蓉也不介意把銀杏銀杏這個大坑給他們。

“唉,老媽現在也要坑人了,真是想不到,當初那個文藝女青年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萬年嘆息道。

不過,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呢?華藝自己湊上來的,又不是青年影視非要把于飛鴻塞給他們。

“你還挺有心的,這個禮物選的不錯。”舒倡低聲說道,她的座位就在萬年的旁邊,估計也是柳亦非特意安排的。

“茜茜剛才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最近都沒怎麼見她笑得那麼開心。”

她本來還挺擔心萬年的禮物效果的,沒想到萬年考慮的還挺周全,既有了驚喜,也有了鼓勵,堪稱是今天的最佳禮物啊。

萬年搖搖頭,“這是應該的。你這麼一說,好像我平時一直不關心別人一樣。”

“但是,你還沒送過我這樣的禮物啊。”舒倡的小心思顯露了出來。

雖然基本確定了關係,但是兩個人感覺也沒有親近多少。萬年還是以前的那個萬年,懶散,被動。假如自己不開口,他估計可以窩在家裡一輩子不出來。

不,是窩在劇組跟家裡一輩子不出來,這個傢伙對演戲還是挺喜歡的。

“電影也算是禮物啊,你看我們這一年看了黑澤明的電影,也看了王家韋的電影。每一次的電影都是人生,你看,我們經歷了多少人生啊。”萬年瞎掰道。

沒辦法,送禮物這件事情也是要看機緣跟巧合的。

假如最近柳亦非沒遇到那些事情,估計萬年也不會想到送什麼唱片。

大機率他的禮物還是那些看起來有創意,但是實際上沒什麼用處的東西,萬倩對此很有發言權。

舒倡則有點不太開心的搖搖頭,“我其實一直想出去玩的。”

“去哪裡玩?新街口馬甸太平莊?”萬年笑道。

新馬泰啊,肯定好玩。

舒倡搖搖頭,“我是認真的,要不要找個時間出去玩一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