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 藥神(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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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開篇就是一段魔性的印度音樂,雖然聽著蠻怪,但就跟廣場舞音樂似的,聽著聽著,就有種跟著拍子扭屁股的衝動。
程勇是個藥販子,賣的也不是正經藥,高情商的話說是保健品,低情商的話說,那就是壯陽藥,還特麼不知道有沒用。
前妻因難忍家暴而離婚,唯一的兒子將跟隨母親出國生活,自己沒有一技之長只好靠賣印度神油為生,結果生意冷清,連租金都成了問題。
機緣巧合下,他認識了慢粒白血病患者呂受益,於是做起了從印度走私仿製藥的生意。初衷當然是為了賺錢,但因為仿製藥價格遠遠低於國內正版藥,無心插柳竟救了不少人命。
有的導演不需要完整紮實的劇本就能拍戲,人家玩兒的是風格,是審美,是一種名為電影的美酒。但大部分導演不行,還是需要一個紮實的劇本,才能拍出不錯的作品。
文木野有技法,有能力,同時也肯妥協,能為了觀眾去捨棄一些曲高和寡的藝術審美,對於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描述相當的出眾。
《藥神》便是如此,煽情也罷,情節進展也罷,都是型別片的典型架構。不得不說,中國電影要想發展起來,需要的不是很多的賈科長,而是很多的寧皓跟文木野,有藝術構思,也有商業妥協。
而除了程勇跟呂受益之外,最出彩的角色便是童莉亞的劉思慧,以及張宇的小黃毛。
前者堅韌又恬淡,濃妝時性感嫵媚,素顏時有種讓人心疼的憔悴之美。酒吧裡,思慧在臺下藉著酒勁兒拼命起鬨鼓掌,眼中有光,有火,也有淚。她經歷過的屈辱、對程勇的感激、對命運的不甘全都寫在了這一個眼神裡。
後者則讓人完全忽視年齡跟歲月,有著如同少年一般倔強清澈的眼神。
每個人物都是如此的鮮活,不論是驚鴻一現的張佳倪,還是戲份不多的張長林,甚至劉思思客串出演的呂受益妻子都是那麼的令人印象深刻。
走私之路當然不順暢。警察開始找他,假藥販子盯上了他,正版藥公司董事恨透了他。為了明哲保身,程勇讓出代理權,拿著賣仿製藥攢下的第一桶金開了公司,當了小老闆。後來呂受益之死令他良心發現,重操舊業,不為賺錢,只為贖罪救人,成了真正的救世主。
牧師總是把“願主保佑你”掛在嘴邊,在電影裡,這句話有著濃濃的諷刺意味:主救不了的人命,被走私犯給救了。
但影片末尾,諷刺意味消失,神蹟開始顯現。程勇走向監獄的路上,無數患者前來相送,並陸續摘掉了口罩,而已經死去的呂受益和黃毛,竟然也出現在了人群中。
這一場景戲劇性很強,以象徵代替寫實,與其說是對程勇的敬意,不如說是對生命的敬意。患者們對生命的渴望突破了法律與情感、時間與空間的限制,像衝破包衣的種子,像啄破蛋殼的雛鳥。
結尾處,程勇出獄,跟大舅子在車上閒聊,一切的努力都有了結果,一切的等待也迎來了春天。
全片結束。
“嘩嘩譁!”
全場起立,對這部電影致以敬意。
文木野雙眼發亮,顫巍巍的領著主創團隊上臺。劉思思也跟了上來,她算是客串,在之前的宣傳中並沒提到,算是驚喜嘉賓。
主創亮相,觀眾的掌聲和歡呼聲瞬間加倍,數不盡的閃亮眼神望著他們,數不清的相機開始閃爍,這便是觀眾對一部好電影奉上的最為誠摯敬意。
寒暄兩句之後,老謀子等人也上臺,現場變成了座談會樣式。
“從一個文藝片做成商業片。這就有兩面性,如果是文藝片,電影的藝術價值一定會更高,拋開雜念,以平靜真實的敘事力量,一定會帶給人更多的思考,但文藝片的受眾有限,拍的好不一定知道的人多,社會影響力一定達不到現在這麼大。”
老謀子笑道,“我很高興年輕導演有這種意識,電影是個人藝術,也是妥協藝術。文木野有自己的個性和想法,有對人性和現實的關懷,但他生於主流文化時代,從小接受商業片浸染,所以,他力求在藝術與商業之間尋找平衡。我希望他未來能給商業文藝的結合趟出一條新路,《藥神》就是一個非常成功的例子,對於現在的中國電影來說,十分可貴。”
來捧場的幾人一致認為這就是中國電影目前缺少的現實主義電影型別,商業化,但是沒變成空中樓閣。夠現實,但又不讓人看的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