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一章 一切歸於電影(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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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觀眾提問環節,有個人起來道,“《無雙》裡有句話,叫凡事做到極致就是藝術,您怎麼理解?”
“我很認同,不管是什麼行業,都是這個道理。”
發哥笑道,“演員好幸福,戲裡面全都是假,我在裡面死很多次都可以,而且一叫camera,那個空間就只有我和你,戲是假,但情是真的。
演戲就是用盡當時整個人的能量,我與劉德樺這一幕,心跳真的有180,很想整死他一樣。那感覺真是會嚇死你,其實我本人很和藹的嘛!”
主持人見時間差不多,便總結道,“感謝發哥來參加我們的放映,我們就聊到這裡,請掌聲歡送發哥。”
“嘩嘩譁!”
眾人興奮異常,感覺這次平遙是來的值了。
另一邊,梁佳輝也在臺上回憶往昔,“我其實會把某些我的性格放在片子裡,因為大d對團伙,其實是當家里人一樣。雖然他是一個極度自我為中心的人,但他對待團伙,其實某種程度上還是以家為出發點的情感上的傳遞,認為自己就是大家長,所以我也會把我對家人的一種感覺放在他身上。
現在想想,《龍城歲月》裡,他們三個都還不是最佳男主角。現在我們這個片子裡,可以說四大影帝走在一起,給他們宣傳也有一個方向跟目標。”
這兩邊還算是氣氛溫馨懷舊,姜聞那邊則跟牛油火鍋似的,劈里啪啦,火熱冒泡。
主持人也是姜聞的粉,而且似乎對《俠盜一號》不太滿意,上來就問,“您現在除了自己的電影,很少再演別的電影了,怎麼參與到這個專案中的?”
“這麼說吧,我是演員出身,他們不找我我有什麼辦法?”
姜聞在臺上坐著,兩手一撇,“那我就自導自演,自導自演別人就更不找我了,這事兒可不賴我,是他們膽兒小。迪斯尼和盧卡斯這幫人沒這些雜念,所以就找我了,我欣賞沒有雜念的導演,有雜念的導演怎麼拍戲啊。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兒子幫我看的劇本,我沒看過星戰,我兒子說你該去演,是個英雄,我說幹嘛演個英雄,英雄多傻啊,但他說這是一個幽默的英雄。”
臺下大笑,又問,“您自己作品中很多人物都是比較複雜多面的,《俠盜一號》裡的這個角色相對來說情感變化要簡單得多,您怎麼看?”
“不復雜不代表無趣,簡單的也可以有趣,複雜的也可以很無趣。所以看怎麼弄吧,迪斯尼你想啊,他們不會拍那麼彆扭的東西,還是需要大家一起看的。總之這個角色很有趣。”
······
在最後一個放映廳裡,觀眾一言不發,只有不時的抽泣聲。
這裡亮相的影片,跟前三個影廳不同。那些都是歡樂和陽光,而這裡是陰霾,也是烏雲。
今天放映的,是郭科導演的《二十二》。
歷史上,這部電影跟《戰狼2》同步上映,毫無懸念的沒點水花。並不是說不好,也不是說不夠深刻,只是觀眾不願意去看,不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面對那些殘忍的傷疤。
好在有平遙,這裡有人願意去直面苦痛。
《鐵西區》、《巨獸》、《二十二》、《苦錢》···這個小廳將要放映的,就是這些灰色和苦痛。
觀眾不多,四百人的小廳,能有一半座位不空就算是大大的成功。
萬年跟賈科長站在臺前,為觀眾介紹著《二十二》拍攝的故事。
在戛納也好,柏林也好,幾乎每一部影片的首映都能看到主席的身影,便是跪舔好萊塢,人家對於電影的關注也是不容置喙的。
在平遙,能接過這個責任的也就是賈科長和萬年這些人。
“大多數觀眾都不喜歡紀錄片,尤其是這種敘事敘人結構的電影。但這部電影值得大多數觀眾去影院仔細觀看,內容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沉重,而是一種積極向上的態度,坦然面對今後的生活。
郭科導演透過影像記錄的方式,鏡頭安靜卻有力量,提醒我們不應該遺忘歷史,遺忘這些曾遭遇殘酷迫害的慰安婦們,這些慈祥的老奶奶們。感謝他們,也感謝郭科導演。”
正片加上字幕,總共99分鐘。最後4分鐘是滿屏滾動的名字,32099個。他們是為這部電影眾籌了發行資金的人。
這本來是挺無聊的畫面。
但大家看完了所有名字,聽完片尾曲,沒有人說話。燈亮了,好些人還在位子上發怔。
“看見”只是第一步,感到慚愧只是第一步,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這便是電影的價值所在,它不再是春秋筆法的文字,不再是謬以千里的傳言,直接,真實,讓所有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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