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 做夢的傻瓜(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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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陽裡的愛情讓人心動,星空中的共舞讓人羨慕,那最終人海中的相視一笑,互相放下就必然會讓人心碎。
再加上之前那段“如果···”的幻想故事,美好出現,然後一瞬間打碎,吞玻璃渣,邊吃邊哭,就是這麼個感覺。
劇情節奏考驗劇本,而情感表達則直接取決於導演的技法。
技法這個東西,有時候比故事還要來的重要。
張一謀雖然被詬病搞裝修的,排廣播體操的,但得承認,他玩兒大場面,玩兒色彩是天才。
達米恩也很類似,故事很簡單,講述的方式也很簡單,但是配上那堪稱裝置藝術的畫面設計,以及無處不在的高質量音樂,就能把一個簡單俗套的愛情故事,上升到另一個高度。
他表面上玩的是懷舊,其實是藉著懷舊來玩藝術。看完之後,你能感受到無處不在的懷舊細節,但不會感覺老土,而是會讚歎,甚至於對爵士樂,對歌舞片產生興趣。
玩兒形式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弄成天下第一,你就是墨鏡王!
······
“嘩嘩譁!”
當片尾的音樂放完,名單滾動完畢,全場掌聲如雷。巴貝拉、薩姆·門德斯等人起身鼓掌,新任掌門人對著達米恩一陣點頭。
幾位女評委更是哭的梨花帶雨,演員大都感性,自己都沒感覺,遑論去展現。
放映結束,劇組和評審團來到了隔壁的釋出廳裡。
萬年等人挨著巴貝拉依次坐下,主持人擺擺手,見現場安靜才道,“我們欣賞了一部精彩的電影,下面是採訪環節。”
“達米恩,你對《愛樂之城》中的哪個場景印象最深?”
“米婭最後一次試鏡,她講了一個關於她姨媽的故事:她曾經在巴黎生活,有一次光著腳跳進了冰冷的塞納河裡,結果打了一個月的噴嚏,可是她卻告訴米婭,她願意再跳一次。
這個故事一部分源於我的童年經歷,因為爸爸那邊的親戚是法國人,他小時候經常去巴黎玩。另一方面,跳河的靈感來自電影《祖與佔》中,讓娜·莫羅跳進塞納河的一幕。”
“萬年,這是你跟達米恩第二次合作,歌舞型別片也是你從未嘗試過的型別,有什麼感覺?”
“很新奇,我覺得這就像一場音樂、舞蹈、表演和美景的聯姻,我相信人們會想要在美好的愛情故事中看到載歌載舞的表演。那麼多的音樂,我聽了那麼多次都不覺厭煩,每一次聽都覺得很好聽。很高興能嘗試從未見過的東西,這讓我非常興奮。”
“相比艾瑪·斯通在電影中的光芒,萬的角色似乎更多是在襯托女主角?”
“艾瑪的角色,是一個仍然在追求夢想的人,儘管她也經歷了很多挫折,但一直還沒有真正給她造成負擔。而萬的角色,過去的失意已經蓄滿。
兩個人走的是一條類似的路,只不過程序有先後。這也是為什麼故事往前發展的時候,他品嚐到了一點成功的滋味,而她仍然持續地被好萊塢打擊。
這樣的情形總是會讓人覺得悲傷,一個像她這樣充滿希望、最終放棄的人。然後開始自我質疑,我是不是還不夠好。這是能引起共情的東西,所以人們會更喜歡艾瑪的角色,會覺得她更出色。
而我更喜歡塞巴斯,他跟我更像,萬的表演也給這個角色增加了更加豐富的性格跟內涵。”
“請問主席,你怎麼看《愛樂之城》這部電影。”
這是《每日銀幕》的記者,來了個變化球,把問題丟給了巴貝拉。
“《愛樂之城》是一部極佳的歌舞片,而片中兩位演員所展現的驚豔律動在以往的影片中實屬罕見,因此極有可能成為下屆奧斯卡的有力競爭者。”
這老爺子也知道威尼斯開幕電影到底有啥用,索性也就不再害羞,直接拿奧斯卡來給自己貼金。
“您是說,這部電影會拿到大獎?”
“這個不由我決定,好了,最後一個問題!”老頭子擺擺手,示意記者心裡有點逼數,別給爺整活。
“米婭在試鏡時候唱的那首歌叫《做夢的傻瓜》,”一個女記者起身,顯然是仔細看了字幕,“請問導演,那麼你自己是這樣一個做夢的傻瓜嗎?”
達米恩低下頭笑了笑,說:“我覺得是的。”
“我們籌備這部電影的時候,肯定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被別人當成傻子,因為沒人想做這樣的電影,也沒人認為這樣的電影應該拍出來。它就像是一個不切實際的白日夢,就像米婭在《愛樂之城》裡的那句臺詞‘也許這只是一個白日夢,永遠都不會實現’。
在籌備電影的6年時間裡,我們感覺真的就是那樣。我們希望它能實現,但在現實世界裡,沒有任何跡象證明它會實現。所以我對‘做夢的傻瓜’這個說法有深深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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