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在農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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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跟一個魁北克人拉近關係的方法很簡單:第一說法語,第二喝啤酒,第三嘲諷美國佬,三步下來,不說拜把子,至少當朋友是沒問題了。
第二天,拍攝正式開始。
興許是前三部電影的成功讓多蘭也浪了起來,這次甫一開篇便是航拍風景,蒼藍的湖水,金黃的玉米田,外加遠處地平線上隱約可見的烏雲。
按照多蘭那貨自己的說法,這叫“直擊心靈的觸動”。
如今早已不是世紀初,航拍也便利了很多。在最開始,航拍畫面不能實時傳回,攝影師都要一遍一遍的重複拍攝,熱天還好一點,冬天拍攝,基本都是一身的凍傷。
所以呢,以往的航拍不僅困難,還花錢,故小劇組很少這麼拍。不過當今技術發展迅猛,早已不是之前的玩法。
即便是僱不起飛機,無人機還是用得起的。
轉眼到了午後,外景戲拍了幾個小時,多蘭一直在控制著機器航拍,幾次下來,他不太滿意,感覺少了什麼東西,沒有那種美麗且哀傷的衝動。
這幫搞藝術的,說起話來都神神叨叨的,不愧是學王家韋出身,拍個外景都這麼膈應。
不過,感覺這種東西強求不得。待到太陽西斜,光線暗淡,多蘭也不再嘗試,轉而開始拍攝主角湯姆在車內的一些近景戲。並不複雜,就是開車,然後停車,中間夾雜著哭泣和寫發言稿的片段。
電影開篇的背景,是講湯姆開車去參加男友的葬禮,他一路開車到了偏僻的小鎮,按照一張紙條上的地址找到了男友的家,打算參加完葬禮之後就離開。
在最開始,他的目的並不明確。隨著故事的發展,觀眾才能感覺出湯姆和死者之間不同尋常的關係,而不像是他跟死者母親描述的“同事”那麼簡單。
除了衣服之外,多蘭本來還想給萬年燙個頭,試試他提前設計的那個金髮形象。後來拿假髮試了一下,感覺忒二逼,原來還是文藝青年,帶上那頂金色假髮之後就成了鄉村殺馬特。
經過商量之後,他的造型也正常了很多,略微凌亂的分頭,皮夾克大長腿,配上一雙駝色工裝靴,看著倍兒帶感。
只見這貨往車座上一窩,手指頭夾起煙,特裝逼的點上,只抽了一口就開始劇烈咳嗽。
攝影機後的多蘭很無奈,這丫的,之前也沒說自己不會抽菸啊。
沒辦法,只能調整一下機位,擋住抽菸的細節。
不過這麼以來,萬年的手反倒是露了出來。
那是一隻乾淨修長的右手,可能是因為太過消瘦,骨節有些突出,青筋在手背上略微跳動著。纖長的手指夾著燃燒到一半的煙,伴隨著《心碎磨坊》的音樂輕輕搖動。
不知怎麼的的,鏡頭前的多蘭就感覺到一種無奈和悲傷。
就像開篇的獨白所說,“今天,我的一部分已經死去,沒有言語可以形容該被填補的那塊空白。但是我哭不出來,因為我早已忘記了悲傷的所有同義詞。”
······
哈維爾·多蘭最被評論界詬病的一點,便是所謂的“自戀”。
每一部作品裡,多蘭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的才華,這種虛榮心,或者說是掌控欲讓他從臺前到幕後都要一手掌控,剪輯、服裝樣樣上陣,影片結束字幕上不斷出現的多蘭署名也是這種慾望的表現。
而在拍攝中,多蘭則偏好使用近景,最喜歡盯著演員的臉,挖掘每一份存在的細微感情。當然,也有人說,他的電影都像是對於自己美貌的大頭貼展示,大特寫加慢鏡頭就是為了圈住腦殘粉。
實際如何,見仁見智吧。
他的電影喜好採用鮮豔的色彩外加抒情曲調,最後再配上慢鏡頭,多少有點低配王家韋的意思。
只能說,導演怎麼玩花活兒是他自己的事情,萬年需要做的,就是盡力去展現角色。
拍完車內的幾段戲之後,劇組返回農場。
此時恰好開始下雨,十月的寒雨好似濃霧,籠罩著破敗的小鎮,氣氛更加詭異。
多蘭卻愛死了這種氛圍,拉起劇組的人,準備趁著光線還行,拍完湯姆初到農場的一段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