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這些,他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面的街景。

此時已近黃昏,天色暗了下來。遠處殘陽如血,街上也沒什麼行人,冷清異常。

“咚咚咚!”

此時,外邊忽然有人敲門。

萬年過去開門一看,原來是電影的製片人,他手裡拿著幾張紙,笑道,“這是這段時間的拍攝日程表,咱們的時間比較緊,注意休息···”

“哦,謝謝!”

萬年接過拍攝計劃,果然很緊張,每天少說也要拍攝將近十個小時,這還沒算上通勤化妝吃飯等等的消耗。

寧皓這孫子,還是這麼玩兒命!

“對了,咱們晚上七點鐘開機宴,記得過來。”

臨走,製片人又叮囑了一句,頓了頓又道,“最好有點準備···”

“什麼意思?”

“博哥他們的狀態不太對,你注意一點,挺嚇人···”

製作人苦著臉嘟囔了一句,“老嚇人了,看人的眼神特別怪。”

“呃···好,我會注意的。”

“好吧,晚上見!”

送走製片人,萬年撓撓頭,嚇人?有多嚇人?

看了看劇本,又稍微眯了一會兒之後,時間來到了七點鐘。

長途旅行帶來的疲憊感很奇怪,渾身痠軟,但是並不困。

晚餐時間,他到了餐廳,入眼之處便是一群奇形怪狀的人。

於男和郭紅還好一點,看起來像是個正常人。

最怪的還是黃博。

如果說,《殺生》裡的牛二是個自由的潑皮,雖然幹了一堆混賬事情,但是心裡頭是驕傲和自豪的。

那麼,現在的他就是個像是石頭一般的惡人,臉上,眼中,動作裡,手腳上滿滿的潑皮習氣,似乎恨不得從你身上榨乾每一分的價值。但是呢,他眼神又是死的,平靜無波。彷彿一切都是理所應當,跟他不同的才是異類。

就好像,整個世界觀都逆轉了一樣。

萬年跟於男在柏林見過,那個時候的她像是個光輝鑄成的女人,眼裡滿滿的驕傲。現在呢,她有點呆愣,偶爾一低頭,眼神裡透出的卻是哀求和討好。

“寧導,你把他們送到哪兒體驗生活去了。”

萬年湊到心滿意足的寧皓身邊,低聲問道。

“先是屠宰場,然後是髮廊,最後是戈壁。這一趟下來,誰都得變成那樣!”西瓜子臉還挺驕傲。

萬年又看了看同桌的人,開機宴已經開始,可是呢,一般劇組常見的歡呼和拼酒在這裡一點都沒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