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啥可問的?咱拍的是偷戀隔籬媽,又不是藍宇,不用做什麼心理建設。

見兩人點點頭,關錦朋就轉身回到了監視器旁邊,“各部門就位,開始!”

“我昨晚沒睡,何洛。‘縱然光著腳,雨水也無法跳舞’,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只是我的感受。”

于飛鴻換了一件碎花裙子,裙子很寬鬆,再加上她在桌前略微附身,曲線畢露。

“我兒子很喜歡你,我的丈夫也是。可想象一下他們讀到這個的反應,‘縱然光著腳,雨水也無法跳舞’?”

“我不是寫給他們的,我是寫給你的!”

于飛鴻手中捧著一張紙,上面的就是何洛給她寫的情詩。

她臉上有些不解,又有些竊喜,“其他的部分我想我都能懂,不過關於雨的這一段,我不知道它象徵著什麼?”

為了凸顯季滿的改變,這場戲裡,劉德樺直接出現在了場景之中,肆意對一家人的生活進行著評價。

只見房門猛地開啟,劉德樺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好奇之色,“原來是這樣,小混蛋,你是給她寫了首詩!”

此時于飛鴻卻毫無所覺,口中仍然在唸誦著那一句“縱然光著腳,雨水也無法跳舞”。

她是故事中的人物,自然無法對閱讀者以及寫作者做出任何的反應。

一旁的萬年反倒是抬起頭,望向了突然出現的劉德樺。

“是的,我為她寫了一首詩。”

“不賴啊!”

兩人的地位是平等的,獨立於故事之外,他們可以平等的交流對故事的看法。

這種略顯魔幻的拍攝方式也給電影增加了一絲詭異的氣氛。

後世紙牌屋中,總統經常用打破第四堵牆的方式來跟觀眾交流,標誌著角色的高人一等。

而在登堂入室裡,反倒是人為的在故事與故事之間築起了第四堵牆。

對於何洛與季滿而言,郎飛一家是故事中的角色。他們作為觀眾,可以在第四堵牆的阻隔之下,隨意對角色發表看法。而郎飛一家作為角色,完全無法感受到兩人對於自己生活的窺視。

“從沒有人給她寫過詩吧?她可以說是一個詩盲,這所屋子本來毫無詩意,你突然用詩的比喻填滿她,就像扔出一顆炸彈。”

“現在她在我的眼中跟以前不同了。”萬年低頭看著似毫無知覺的于飛鴻,略微發呆。

劉德樺嘲諷道,“是啊,我懂了。對傳統不屑一顧的年輕人痴迷上了中產階級。”

“是你要我不帶批判的看待她。”這是季滿自己的話,萬年此刻用這句話來回敬他。

“我正在這麼做,我要讓她離開這兒!”

劉德樺臉上扯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所以現在不可笑了?她的說話方式,她的香氣,她對裝修的理想?你要去找份工作,然後為她買一棟大房子嗎?”

兩人此時在爭辯文章風格的變化,最開始何洛對於這一家人的生活極盡嘲諷之能事,此時卻對郎飛的母親產生了感情。

何洛認為自己是遵循了老師的教導,更為客觀的去看這一家人。

而季滿則認為他的文章現在充滿了自我感情,而這顯然違背了文學創作“不帶任何前提,不做任何判斷”的要求。

“其他的我想我都能懂,”于飛鴻抬起頭,望向了高出自己一頭的少年,“可這個關於雨的句子···”

萬年慢慢靠近,看著對方澄澈的雙眼,他的心竟然不爭氣的多跳了兩拍。嘴唇相交的瞬間,來自荷爾蒙的氣味瀰漫著,洶湧而至。

而一旁的劉德樺則繞著兩人轉來轉去,望著越發親密的兩人,他轉過頭,看向了門口,“啊,就差他出場了。”

門口,林庚新所飾演的郎飛滿臉驚愕,緊接著轉身,像是逃跑一般離開了。

“咔!”關錦朋喊道。

“完美啊,”他鼓掌道,“你們要不要來看看。”

即便是以細膩著稱的他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演郎飛的那個演員雖稚嫩,但也是渾身的靈氣。

大陸的年輕一代演員,竟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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