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溫柔與野性(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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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園子門口,門簾掀開。
萬年搖著手中的摺扇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好奇之色,左右看看。福臨還是第一次來到戲園子這種地方,宮中可沒見過這麼熱鬧,而且人人還這麼高興的所在。
在上樓的時候,萬年的動作也沒停止。一雙眼睛還是好奇的前後張望。
萬年看到樓上蹭戲的人,還特意停下來,詢問洪承疇。這蹭戲看的,大抵就是沒錢買座,但是又想聽戲,於是就只能在樓上站著聽聽戲了。
洪承疇本想繼續細說戲曲與文化對百姓的影響,可是,此時福臨早已對戲曲滿心的興趣,哪還有閒情逸致,聽洪承疇在這邊講課呢。
很巧的是,在戲園子裡,福臨再次與宛如相遇。
因為洪承疇曾與宛如的父親顎碩同樣在江南為官,因此,洪承疇也認識宛如。
洪承疇讚道,”這個格格可真是了不起,她滿腹的才學,比漢人的女子還強呢。”
這句話可是說在了福臨的心坎裡,雖然說情人眼裡出西施,但是,若西施能被更多的人誇讚,情人自然也是很高興的。
因此,藉著這個機會,福臨就向洪承疇說明了自己並未將真實身份透露給宛如,而是化名叫富寧。
因著洪承疇的關係,福臨上前與宛如打招呼,順勢就坐在了一起聽戲。
不過,說是聽戲,在劇本里,福臨就一直那麼眼巴巴的看著人家姑娘的臉,一動也不動。萬年感覺有點問題,於是就跟導演建議,能不能演出那種想看,但是有不太敢看的感覺。畢竟是暗戀,而不是耍流氓,太直接感覺不太好。
導演想了想,同意了萬年的要求。
福臨與宛如坐在桌子的兩側,萬年裝作聽戲的樣子,但眼神卻是時不時的向著宛如的方向轉。偷偷關注喜歡的女孩子,但是又不敢讓她發現,暗戀大抵就是這樣的矛盾。
而桌子的另一邊,舒倡也是時不時的偷偷看向萬年,似乎是發現了萬年在偷看自己,但是又出於羞澀,不敢直接對視。
導演在監視器之後看著這一對的互動,總感覺自己不是在拍歷史劇,有種拍偶像劇的感覺,感覺酸酸澀澀的。
皇帝畢竟是皇帝,暗戀的方式也不是你我這等凡人能比的。我們的暗戀,大抵就是偷看,最多再寫個情書。而福臨,喜歡正面上。
萬年直接轉過頭,藉著詢問洪承疇的機會,望向了對面還在偷摸看自己姑娘,“師傅,你聽過這出戏嗎?”
洪承疇為官多年,自然能看出皇帝的小心思。這時候,肯定不能自己把答案說出來,得給皇帝當僚機。
於是,洪承疇就很機智的開始了捧哏,“我對戲曲之道,不甚了了。”
福臨就又問宛如,“格格,請你說一說,給我們聽罷。”
舒倡輕輕轉過臉,眼中帶著點羞澀,將百花記的故事說了一遍。
攝影機移動著,將正在講述百花記故事的舒倡以及後面含情脈脈看著她的萬年一同收入鏡頭內。舒倡是鏡頭的主體,攝影機清晰的拍下了她講述故事的樣子。而後方的萬年則略帶虛化,唯有一雙好似在發光的眼睛在背景中極為顯眼。
最後,舒倡還讚歎道,“你看,他們現在唱的這一句,願嫦娥待劍為證,聲腔與詞句多麼典雅優美。”
萬年雙眼看著姑娘的側臉,眼中泛著溫柔和迷戀,回答道,“好美,你說的好美啊。”
看劇本的時候萬年就想吐槽,這也太直白了。你就不能跟人家姑娘聊聊詩詞歌賦,興許能更快的勾搭上呢?
但是此時,萬年看著舒倡的側臉,耳邊則是那軟糯的聲音在解說唱詞,心中停不下來的騷話像是突然消失了,眼裡,心裡,都只剩下了那個將故事娓娓道來的姑娘。
大概,直男都不是故意的,只是,在那個時候,他的心裡只有你,所以想不出什麼好聽的話。
嗯,一定是這樣的。
一場戲拍完,萬年又有點發愁了。
舒倡是滿身的溫柔,所以,萬年跟舒倡對戲就顯得很輕鬆平靜,也能時不時的做出一些意外亮眼的表演。
而接下來,萬年的這場戲,是福臨跟大玉兒的爭吵。
說實話,萬年挺害怕寧靖這姐姐的。能演大玉兒,說明寧靖的身上就帶著一種野性的氣質,這樣才能把大玉兒這個來自草原的女人演好。
有野性的女人,往往跟懶散性子的人,相性不是很好。
萬年此時心裡有些發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