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雲軒在這寂靜的地道中閉上眼睛,呼吸變得平緩,一副十分悠閒、自在的樣子,香芩精細的瓊鼻差點氣歪了。

這可是緊張激烈的環境作戰,每個內院學員最期待的實戰測試,平時艱苦修煉就是為了在這種時候向學院展示自我,脫穎而出以獲得更好的資源,可主人呢?

就在這休息起來了,看樣子馬上就要睡著了!

香芩嗔怒道:“主人,您是不是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裡,早一天回去八角冰塔找您那位高權重的妹妹啊?哼,她可是新任冰皇,整個世界巔峰的幾人之一,隨便給點什麼也比我這小心隱藏的黑暗女僕好吧?”

本來還只是怒氣,但說著說著就變味了,酸酸的,香芩心情十分複雜,吃醋、嗔怒、失落還有一絲微不可察的恐慌感。

雲軒吃驚的睜開眼睛,“你怎麼怨氣那麼大?”

香芩心中一陣酸楚,抗聲道:“我就是怨氣大怎麼了?就是愛吃醋怎麼了?討厭的主人,明明都……”她眼圈一紅,竟要落下淚來。

雲軒傻眼,趕緊躥過去,手忙腳亂的幫她擦拭眼角,“咦,你怎麼要哭了?我沒欺負你啊,難道是剛剛被那頭流沙巨獸身上的沙子迷了眼睛?”

香芩撲在他懷裡,狠狠的擰了一把雲軒腰間的軟肉,哭的梨花帶雨,“閉嘴,笨蛋主人,負心漢!”

“我……”雲軒被這一口黑鍋扣的差點吐血,他冤枉的很,而且充滿疑惑,小女僕怎麼說哭就哭了,還把矛頭對準他,他完全摸不著頭腦。

剛才還是好好的啊!

不過和香芩相處了這麼長時間,雲軒能慢慢感覺出一些她的情緒,也是知道現在該做什麼,原本的一些輕鬆心態被小女僕一哭嚇得煙消雲散,抱著她柔軟的嬌軀,輕輕拍著後背,小聲安撫著她。

“到底怎麼了啊?”

“是、是因為……”

雲軒輕聲細語的安慰中,小女僕終於忍不住了,啜泣的把前因後果和他講述了一遍,總算解決了雲軒的滿腹疑惑。

而這解決的話語,卻讓雲軒瞪大了眼睛,吃驚的失聲道:“什麼?冰媽媽早就私底下訂下了婚約,沫兒是我的未婚妻?”

香芩淚眼朦朧,“是啊,所以主人明白了吧,我為什麼大不敬的總是對您想要回去表現出牴觸,我知道這是錯的,可是、可是……”說著,她又“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唉,你冷靜點。”這麼一想,雲軒頓時明白了一直以來香芩的一些異樣表現從何而來,思索了一下,趕緊道:“這不一定是真的啊?”

“啊?”香芩止住了哭泣,呆呆的看著他。

雲軒稍鬆了一口氣,小聲道:“你仔細想啊!這個事是你從哪裡知道的,冰媽媽?還是沫兒?都沒有吧,你只是從冰瀾的隻言片語中猜測出來的,實際不一定是真的啊!至少我完全不知道,沫兒和冰媽媽也從沒提過,也許只是你或者冰瀾憑空想出來的呢。”

香芩呆呆道:“冰、冰皇貼身侍衛胡思亂想出的新皇八卦麼?”

雲軒道:“有可能啊,以前我不知道,可現在明白了,既然沫兒是那種身份,即便要從小訂下婚約,物件也不太可能是被師傅誤收入門下的我吧?畢竟師傅根本就不願告訴我真實身份,顯然是不想我與八角冰塔有什麼聯絡。”

香芩張了張嘴,沾滿淚水的美目中慢慢出現了光芒,怔怔道:“好……好像是呢,姑且不論門當戶對,就算真的想要為你們牽線,也應該早早的告訴主人真相,開始培養才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新皇登座都一無所知。”

“是吧。”雲軒看她的俏臉雖然蒼白,但漸漸恢復正常,頓時大鬆了一口氣,他剛才也被嚇了一跳,但仔細想想,就覺得那是子虛烏有的事。

呵呵,別的不說,就冰百列那個糟糕性子,不使足了勁折磨他都不錯了,還捨得把沫兒嫁給他,做白日夢去吧!

雲軒此時並不知道,遠在世界的另一頭,剛剛從冰皇位上退下來還沒一年,本應開始享受清福的冰百列正處於水深火熱中,沫兒對他大發雷霆,原因是要不是他乾坐著看、不出手,用得著雲軒這靈王都不是的弱雞冒險,摸到了失落秘境旁將其引爆,結果自己也被捲進去消失了麼?

對此,冰百列也是有苦難言,他雖然和歷代冰皇不同,走出了一條前所未有的道路,使得在冰皇傳承後仍能保持一些力量,不至於墮為凡人,但也是遭到了很大沖擊的啊!舉行封皇典的時候恰好要壓制體內的暴亂,難以出手,驚訝的看到自己的寶貝徒弟居然找到了破局之法,正樂呵呢,一轉眼雲軒就被空間暴動捲走了……

萬幸的是,在雲軒之前進入八角冰塔後,沫兒就是悄悄的以秘術取了一根他的精神細絲,凝成了一塊冰命牌,以此雖然因距離過遠感應有些模糊,但能確定他性命無慮,這也是沫兒還算冷靜,沒有把冰百列暴打一頓,然後自己撂挑子冰皇不做了滿大陸親自去找雲軒的原因。

但即使如此,冰百列也是受盡了沫兒的白眼,不得不放下之前的隱居念頭,一大把年紀了繼續上陣,幫她處理冰皇的諸多事務,而沫兒則是閉關去了,要將浮動的修為穩定下來後,再試圖更加清晰的用冰命牌感知雲軒的位置。

這一切,雲軒是不知道了,他此時在忙著安慰懷中斷斷續續抽噎的小女僕。

“原來就是個子虛烏有的事,把你弄得晚上失眠、白天傷心,唉,早點說出來澄清誤會不就好了。”雲軒無奈中帶著一絲好笑的撫摸著香芩柔軟的後背,溫和道。

香芩的情緒已經好多了,被雲軒一開解,才發現之前自己當局者迷,很多時候都在自己嚇自己,再想想剛才在雲軒面前爆發出哭泣,羞愧的無地自容,剛才的表現實在是太丟臉了,把她一貫溫柔萬能的形象破壞的一塌糊塗。

香芩俏臉暈紅,都不敢從雲軒懷裡抬起臉了,蚊哼道:“還不是怪主人,平時缺乏和女僕的情感交流交流,要不然至於發展成現在這樣麼?”

“好好,我的錯。”雲軒還能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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