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三章 夫君,妾身無憾(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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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如今,已然算不清,他借傷腿,做了多少文章
急流勇退,迫得朱家騎虎難下。朝中遇了不耐煩插手之事,他一句“變天,舊疾復發。”上書告假,避在府上,與公孫對弈。左相仗勢打壓他,他端坐推椅,以殘破之軀,從不多言,只恭請聖裁。
林林總總諸多算計,不勝列舉。她偶爾與公孫大人閒聊,從隻言片語之中,得悉這人如此有負他“公子”之名。她聽得目眩神迷,自愧弗如。
他將她這話當做誇獎。夜裡不宜多食,接過她手中食盒,蓋上蓋子,放至塌下。將她晃得他眼花的絹帕,一把扔開去,牽了她手,眯眼摁在身下。
“夫人莫要弄錯。為夫的寶貝疙瘩,難到不該是它?”
她被戲弄得面紅耳赤,輕呸一聲,急忙往外抽手。
“著急作何?先前是逗你,真真寶貝,當屬此處。”一邊低語,一邊牽了她掙扎的小手,輕輕覆到她肉嘟嘟的小腹上。
她突地就停了鬧騰。聽他親口言說,她肚子裡這個才是他的寶貝疙瘩,她止不住翹起唇角,嘴邊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軟履一晃一晃,顯是被這男人的甜言蜜語,哄得高興。
回了西山居,方才還口稱“不良於行”之人,利落棄推車,抱她進屋。
她由春英冬藤伺候著梳洗後,一進內室,果然見他長手長腳,慵懶靠坐床頭。只一身月白寢衣,腰間搭著被褥,前襟大敞,露出結實的肌理,引人遐想。
她是看慣他這般姿態的。可每每見了,總還是情不自禁,怦然心跳。他夜裡這副模樣,與白日衣冠楚楚,沉著內斂之姿,委實大相徑庭,卻又各有各的蘊藉風流。
這個男人有許多面。除了嚇唬她的時候,裝得太像,也太過兇厲,旁的都甚為迷人。
“手上在看何物?”她被他讓進裡側,如常靠進他懷裡。探頭探腦。
甫一看清那箋紙上的墨字,她立時皺眉。拉下他手,認真細讀。
讀完抬眼看他,她厥一厥嘴,嗤笑道,“那位婕妤娘娘莫不是忘了?妾身書案上,可是少了幾幅字。”
誰人背後動的手腳,她壓根兒不用多想。打個呵欠,蠶蟲似的蠕下去,面對他側躺下。見他還捏著那箋紙,垂眸思忖,她環上他勁腰,喃喃道,“乏了。”
她這般委婉催促,習慣他懷抱,他自是受用。
兩指夾了那字條,揚手一擲。放下紗帳,攬她入懷。
她沒問今兒個朱婕妤緣何不曾得手,這字條又怎麼到了他手上。既然面上相安無事,她蹭蹭他胸膛,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氣味兒,心裡一片安寧。
他將她保護得極好,她懂他這份用心。而他此刻雷打不動,如同之前每一夜,手心暖暖覆在她肚腹。她再清楚不過:他竭盡全力與她庇護,而她,給他最大的回報,便是安安穩穩替他誕下孩兒。
迷糊間,她膩在他胸前,小手摸上他手背。同他一般,珍視肚子裡的小生命。
“夫君,今日有他與你我,一家三口共度秋節。閤家團圓,妾身無憾。”
他目色霎時深邃,強烈的情感,洶湧而來。落在她腰後的手掌,五指張開,稍稍使力,恨不能揉她進心底。
許久過後,待得耳邊傳來她輕淺的吐息,他貼上去,在她標緻的美人尖上,長長久久,靜默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