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柔色尚不及渲染開,突地,神情瞬時僵直起來。

“阿瑗?”他有些不可置信。

她笑呵呵,洋洋得意抬了眼。她也不過靈光一閃,不想竟這般管用。

“治了他,您總該老實下來。”她言出必踐,手碗晃一晃,頗有些示威的意味。

兩人都是側躺著,她膝蓋緊挨著他小腹。他身下熱哄哄一團,雖不如那日硬生生頂得她難受,卻能叫她一手摸下去,一抓一個準。

把持住他命根子,像是治住了他,她又和顏悅色,溫聲細語與他講理。

“您還有婚約呢,便來招惹我。您說,這事兒是不是您的不是?”她忘了,他招惹她的時候,遠比他定親來得要早。

他眼裡漸漸起了風浪,沉沉看她,一語不發。

她例舉了他不是好男人的佐證,再與他好言商量。

“往後您跟幼安撇清了干係,等到您家裡同意了這門親事,您再同我親近可好?您也說了,我一日未進門,您還真不能將我怎麼著。您如此看得動不得,強忍著不會難受麼?”

她手下漸漸滾燙的物什告訴她,這男人又在心猿意馬。

他眼裡風浪已成了疾風驟雨。醉酒的她還只是磨人。半醉半醒的她,才真是惱人。

“難受,異常難受。無時無刻,不在難受。”他在咬字,如同在咬她。

她以為這是附和,欣然而笑。主動偎過去,靠在他懷裡。昨晚他回府,她初時睡得很不習慣。只覺身旁空蕩蕩,很不踏實。翻來覆去折騰了好一會兒,後來還是想著他,這才漸漸睡得香了。

她嘴上勸他剋制些,莫惹火燒身。自個兒卻又主動靠上去,顯見是自相矛盾。

他只覺她身子比嘴巴誠實。分明眷戀他,卻又胡思亂想,莫須有的顧慮太多。

也不說應不應,順勢摁了她還未收回的小手,身下緩緩挺動起來,用行動告訴她,她此番提議,盡數作廢!

他體諒她,不欲為了一時痛快,累她酒後還要承受他寵愛。

如今她不知死活,圈了他要命的玩意兒,打著與他分房睡的算盤。他不是不能為她將就一回。

“阿瑗,”他身下動作越漸加快,除了用力握緊她小手,再未染指她身子分毫。而她無比驚愕,懷著些好奇,掀起被子,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盯著他劇烈起伏的腰腹。很意外,他怎地突然就出爾反爾了?

他明知她明早轉醒,未必能夠記住他今日對她說的一席話,依舊看著她,清清楚楚表達了他心裡的悔意。

“抱歉,幼安之事,確是我考量不周。早知會令你如此介懷,當初便該另謀途徑。”他聲氣有些喘,挺近漸漸變得狂野。

不可否認,之前他遠不如今時今日,待她情重。

他以為不過一紙婚約,註定成不了事。日後再補償她,真心待她便是。可如今他會心疼她,行事也稍微變得不同。

他面上染了情潮,些微揚起下顎,狹長的鳳眼半開半合,幽黯的眸子卻一瞬不移盯在她小臉上,喉頭洩出幾聲悶哼,彰顯出一種妖異的俊美。

她在看他,她直白的目光,定在他與她緊密貼合處。即便隔著層絲帛,借了她小手的撫慰,依舊令他暢快得難以言表。

她聽他接連悶哼兩聲,一聲比一聲更催得她臉熱。他炙熱的鼻息撲在她面上,並排擺放的鴛鴦軟枕,他枕著的那個,因著他動靜,被帶動得不斷向她這邊兒逼近。軟枕一角,已碰到她埋頭向下探看的面頰上。

她扭脖子抬頭,只這麼一眼,便被他近在咫尺,一覽無遺的性感模樣勾了魂。沒空琢磨他話,更未領會他話裡對她情意的坦誠。只鬼使神差湊上去,探出舌尖,含了他下顎欲墜不墜,晃得她莫名煩躁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