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七章 七分精明,三分糊塗(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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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大人轉贈的這枚平安符,措辭太過牽強。廷尉衙門受命於天子,替百姓懲兇除惡,真要避忌血光,這飯碗也就砸了。
他與他,花鈿與山廟,這是巧合麼?七姑娘撥弄著錦囊,拎著絲線打著旋兒。眸子燦然盯著他,有疑惑,坦坦蕩蕩向他詢問。
他坐靠著錦榻,修長的兩指夾住半空中打轉兒的錦囊。撥開她小手,湊近了看看。
“不曾。何故有此一問?”
她將賀大人問詢自個兒關乎花鈿那事兒,細細說與他聽,末了問他,“怎麼就這樣湊巧?直叫下官想起,與大人您初見那回。”
他手掌撫著她發頂,當初為何那般試探她,他已沒了印象。只既然他問了,必有緣由。他眼底毫光微凜,對賀幀猜忌更重幾分。
“記不得了。因那場病症之故,許多事已無從探究。”
他手腕一提,一把將她帶到身上。趁她輕呼的當口,他出手如電,將賀幀贈她的平安符,甩手扔了出去。
“誒,誒……”她伏在他胸前,不料這人如此無賴。因著車外有人,她沒敢大聲嚷嚷。
“當初如何,已然不可追。阿瑗只需細細體會當下即可。”他扣著她後腦,強勢吻她。睿智的,將重點放在後半句。男人哄女人,似乎天生懂得訣竅。
他坦誠“記不得了”,她便安靜下來,聰明的將隱隱猜出的苗頭,埋進心底。他待她如何,沒人比她更加清楚。他記憶裡那段缺失,她除了憾然,餘下更多卻是心痛。
在她替他症病期間,她見過這男人大汗淋漓,被夢魘得眉頭緊皺,緊緊抿唇的模樣。那樣的他是陌生的,神情陰暗而受傷。他記憶中的場景會令他覺得苦難,於是她引導的時候,多偏向撫慰,並不打探他的**。很多時候,提起他早已痊癒的病症,他與她,都默契的選擇一言帶過,就這麼淡淡的,放任過去。
黃土路上,精巧的錦囊,靜靜躺在積水的土坳裡,漸漸汙了顏色。春英綠芙跟在後面那輛馬車裡,綠芙眼尖,本就不是坐得住的性子,正探頭探腦,一眼瞅見姑娘那車裡,飛出個物件,拽拽春英的袖口,偷偷指給她看。
“那不就是姑娘方才擺弄的玩意兒?依奴婢瞧,像是被那位給扔出來。”
春英探頭,想一想,一把壓下簾子。那位不待見的玩意兒,還是避開的好。可憐開光的錦囊,再是無人問津。
“您怎地亂扔東西?”
“鬼畫桃符。”
她細喘,語聲嬌軟。難怪管大人提點,世子信佛,與常人有異。初了年初一那柱香,她還真沒瞧出來。
馬車悠悠向南而去,他獨攬著懷裡的香軟。往事如何,哪裡抵得眼下與來日。
賀幀誘她,卻不知,她實是聰慧之人。她對他沒有隱瞞,亦點到即止。權衡取捨,某些時候,她比他更灑然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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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營一段感情,需要用心和技巧。小七的手腕,很柔和。這讓我想起慕妖女風風火火的性子。同樣都是聰明的女人,處事上,各有所長,各自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