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合歡點了點頭,示意她接通電話,嶽開山這麼快來電話證明他和剛才的跟蹤有關。

安然開啟擴音。

“安然,我聽說你去了寧江?”

安然冷冷道:“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嶽開山呵呵笑了起來:“我在想千代的事情,也重新考慮了一下你的合約,其實這些事都好辦。”

張合歡和安然對望了一眼,從嶽開山的這句話中聽出了他已經不見了昔日的強硬,看來之前跟蹤他們的那些人全都是嶽開山派來的。

安然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不要緊,小張應該明白,那件東西對你們沒什麼用處,不如你們交給我。”

安然結束通話了電話,張合歡冷笑道:“這孫子緊張了,看來裡面有他的把柄。”,心中暢快,這次必然要將嶽開山繩之於法,為駱清揚報仇。

安然點了點頭,從布袋中取出一本工作日誌,翻看了一下,頓時臉上的表情改變了,那本工作日誌裡面竟然是一片空白。她趕緊檢查另外一本,七本工作日誌,本本都是如此,裡面連一個字都沒有。

張合歡聞言也是吃了一驚,本來他還準備聯絡喬勝男,可誰又能想到出現了這種狀況。

安然有些不知所措了,喃喃道:“不可能的,我媽她不可能這麼無聊的……”本以為找到母親收藏在這裡的東西,就找到了嶽開山的犯罪證據,可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張合歡心中暗忖,這件事存在兩種可能,一是有人捷足先登取走了真正的證據,按理說應該不是嶽開山,否則他就不會打來剛才那個電話,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駱清揚根本沒有留下可以扳倒嶽開山的證據。

嶽開山的電話再度打了進來,隔著電話都能夠感覺到他此刻的緊張。

張合歡拿過安然手中的電話,接通之後:“我不會把東西交給你的,不過你也放心,我也不會把東西交給警察。”

聽筒中傳來嶽開山粗重的呼吸聲:“小子,你要知道跟我作對的下場。”

張合歡現在完全能夠斷定,嶽開山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正因為如此,就有了和嶽開山討價還價的資本,也許駱清揚當初留下這些東西的目的就是要恐嚇嶽開山,這些東西的存在價值主要是心理威懾。

“我可以保證這些證據永遠不會曝光,作為回報,你需要幫忙解除安然的合同。”

沉默,長久的沉默,嶽開山終於嘆了口氣道:“好吧!只是你要讓我看看那些東西。”

張合歡道:“見面再說,一個小時後,你來我工作室見面。”和嶽開山交鋒以來,他第一次如此主動。

汽車駛上大橋,安然望著張合歡抿了抿嘴唇,他們並沒有找到想要的證據,只是嶽開山以為他們已經掌握了證據。

張合歡考慮了一下,還是給喬勝男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剛剛發生的事情。

喬勝男聽完之後,充滿關切道:“你不要擅自行動,我們已經有了新的線索,你這樣做很危險,提防嫌犯狗急跳牆。”

張合歡道:“放心吧,我會多加小心,既然他認為我手裡有牌,那我不妨陪他打一次,先把安然的合同解決再說。”

喬勝男詳細問了一下記事本的情況,張合歡讓安然重新檢查了一遍,七本記事本全都是空白的,上面一個字都沒有。

喬勝男和張合歡的想法相同,他們找到的這些東西可能並不是證據,但是嶽開山做賊心虛,一定會認為駱清揚留下了什麼,所以他才會不計代價想要得到這些東西。

喬勝男讓張合歡來個順水推舟,利用駱清揚留下得所謂證據亂了嶽開山的陣腳。

嶽開山的日子並不好過,關於山水集團的負面新聞還在其次,他的集團高負債運營的事情也被曝光了,多筆貸款面臨追討,如日中天的山水集團突然陷入一連串的危機中,據說是嶽開山得罪了某位大人物。

嶽開山當然不認為張合歡擁有這樣的能量,駱清揚死後,他始終懷疑她留下了某些重要的東西,他甚至查到駱清揚臨死前的晚上給張合歡打過電話。

嶽開山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內,內心彷徨不安,本以為駱清揚死後,所有的事情已經處理得乾乾淨淨,可一切並沒有他想象中順利。目光落在手機上,想起自己剛才的兩個電話,終究還是冒失了。

如果當真有證據被他們找到,那麼他們會怎麼做?交給警方還是利用證據跟自己討價還價?

嶽開山想起那晚在家中和安然見面的情景,安然的目光充滿了對自己的仇視,她顯然把自己當成了殺母仇人,如果真是這樣,以她的性格,又怎會選擇妥協?

嶽開山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張合歡和安然手中可能並無自己的證據,如果有,他們肯定會交給警方。

時間會證明一切,可是這段時間對他來說卻是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