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兒一直和他們的飲食無法同步,似乎每一次炊事班做的東西都有她過敏的。

除了白饅頭,她什麼都吃不下去。

十一二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光吃饅頭怎麼能補充到足夠的營養?

雖然麵包也不能,但是至少比饅頭強一點。

楊雪兒接過麵包,小聲倒謝。

“小雪,你怎麼會有中醫用的穴位錘?”長安看著擋風玻璃上水汽留下的紋路,輕輕的問了一句。

楊雪兒頓了一下,啃了一口麵包:“是我爺爺的。”

“你爺爺?”

“我爺爺是個中醫,前不久他去世了,我帶著他的遺物來找我爸爸。”楊雪兒嚥下嘴裡的麵包,又喝了一口水。

“我爸媽很早就離婚了,媽媽出國,我爸在首都生活,我從小跟著爺爺,現在爺爺死了,爸爸也不要我……”

小姑娘偷偷抹了一把眼淚,狀似不經意般揉了揉眼眶。

長安沒看她,但是聽到了她的聲音,她明白髮生了什麼。

這個時候,楊雪兒最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個人單獨冷靜一下。

“我去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你在車裡等我們。”她找了個藉口從車裡離開。

這個小姑娘很獨立,她會處理好自己的思想,相信他們再進入車裡,小姑娘已經恢復如初。

不過外面真的出了點差錯,炊事員給大夥盛湯的時候,有個男人把湯扔了。

有士兵看見,立馬就生氣了。

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分到一碗湯的鐘情挺身而出,站在了男人那邊。

“他只是怕這湯有毒,大家不要生氣!”鍾情端著湯碗張開手臂隔開軍人。

到底是接受專業訓練的,那個軍人不可能和群眾起太大的衝突,最終這件事還是不了了之。

那個男人還給鍾情道謝,請她一起吃自己車上的食物。

花清逸和從車上下來的長安對視一眼。

同時想到了一個詞,心機婊。

她看出了軍隊不會為了一頓飯的享受去浪費糧食,那麼她要是想吃好的,就得從普通老百姓下手。

她只說了一句話,熄滅了一個軍人的怒火,得到了大部分群眾的好感。

順便還不太明顯的挑撥了一下群眾和軍隊之間的關係。

花清逸清楚,這個姑娘的心機,恐怕不止這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