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真的、對不起

或許這個世界，對不起她的，不止這些呢，清遠撇撇嘴，看著不遠處波光粼粼的水面，湖水清澈的，還能看見魚兒在悠閒地游來游去，清遠暗想，這就是太過膚淺的存在。讓人一眼看見你的存在，死的也比較快。

“你知道，”清遠在幻吟風懷中輕聲開口，“我不會只是單單一個霧雪的‘救國公主’。”

她要自己決定自己的價值，絕不按人家鋪好的路走，要記得，她可是四大殺手的一員。

“恩。”幻吟風輕聲回應，手一直輕撫著清遠如絲綢般的黑髮，他一直都知道，若只是一個有著‘救國公主’身份的女子，她就不會是欽定的仙影無蹤人選。

而就他所認識的她，亦不是世上一個簡單的女子。

“你是我師父，”清遠自言道，“雖然沒經過我同意。”這是事實。

“恩。”幻吟風撫著清遠的頭髮道，她雖然沒反對，卻也確實沒答應過，他還能說什麼。

“所以，你會在我這邊。”清遠自顧總結出結論，“這個世界想要安排我，不可能。”

幻吟風的手不停，可是這次，他沒有回答，因為這句話，多年前他曾經也說過。

清遠窩在幻吟風懷中，靜靜的聽著落葉與潺潺的水聲，悠遠而哀傷。

“清兒，”幻吟風淡淡開口，“你的身體。”清兒的身體，是他最擔心的。

“恩。”清遠動動頭，窩個更舒服的位置。

“你的內功練得如何。”幻吟風看著懷裡的清遠，他知道，她是身體受不了了，才會窩在這。

“摸索著。”她不懂這些古人的東西，雖然他說曾給的藥有提升雙倍內力的功效，但學的還是有點慢。

其實他也知道，只是清遠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內力可以護住心脈。”

“恩，”她知道，從他和白衣男子給她灌內力，她就隱約猜到了原因。

“你聽。”清遠伸手，接住空中飄下的楓葉，聽落葉的聲音，是她最愛的消遣，那樣安然而飄逸，滴落到心底。

“我……信你。”清遠專注的看著手中的落葉，就像，就像當初信任閬君臨一樣。

閬君臨，是她在繼母親走後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信任的人，如今，多了一個他——幻吟風。

幻吟風靜靜地看著清遠。

“即便你有目的，”可我，在你身上找到小君哥哥的影子，清遠看著遠處的山壁，毫無焦點，緩緩開了幾次口，終於發出一絲聲音，“至少我現在對你來說沒有利用價值。”那樣子對她好，是不可以偽裝的吧！

“清兒。”幻吟風不自覺的喊出聲，卻發現不知該說些什麼，他認識她，的確是有目的的，雖然那目的不是他的。

幻吟風輕輕摟住清遠，這個世界，對她太不公平了，一個女子，要如何才能拯救整個大陸？

“我來這，不是要讓你們安排的。”她答應過媽媽的。

幻吟風沉默不語，其實，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一直覺得，是這個世界欠她的，可是，原來，還有他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