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一個大到,你在裡面一生,亦走不完的地方,亭臺樓閣,雕欄畫柱的美景,看一生,真的不會膩嗎,清遠的手一路滑過雕花的木門,如若不是來到這,會始終有一番光景,清遠看著院中為自己準備茶具的青衣,會是這番光景嗎,可是誰知,這光景能維持多久,平靜的湖水錶面亦可以是狂風大流浪。

“公主,奴婢給您準備好茶具了。”青衣備好茶具,轉身對著兀自發呆的清遠喊道。

“青衣,我想一個人走走。”好好整理下腦中雜亂的思緒。

清遠有著青瓦紅磚的宮牆緩緩而行,低頭靜靜的思考著,那個妖冶到魅惑人心的幻吟風,到底是什麼人,突然出現的說要收她為徒,他為何會知道她的身份?如果不是他強到可以天下事無所不知,就是他——既然她可以來到這,那他也可以不是人。

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在他出現的那一刻變得不一樣,脫離她鋪好的軌道,變得難以預料。

清遠閉上眼,靠著宮牆,偌大的宮道上,只聽得她的呼吸聲,心口處越來越疼,情願死命抓著心口的位置,七年來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恐慌,事情偏離軌道,脫離她的掌控,她就像飄在空著的蒲公英,找不到落腳的地方,找不到一塊令她心安的硬土。

“你是哪個宮裡的,怎麼到處亂走。”譚總管——總管太監宮女分配的總管,看著一身粗布衣衫的清遠,皺眉斥責。

撫著不斷絞痛的心口,清遠轉身,不想讓人見到脆弱的一面。

“站住,說你呢哪個宮的,這麼沒規矩。”看著清遠不懂禮數的回身想走,公公特有的嗓音在狹長的宮道上延伸,大聲的斥責起來,“信不信雜家廢了你?”

清遠沿著宮牆,走兩步,不支的靠著牆,心想,想走也走不了了,“公公,我勸你,有多遠,滾多遠,我不想動殺手。”

“混賬東西,看雜家怎麼教訓你。”譚公公一聽清遠的話,氣的滿臉通紅,抬手就要給清遠一巴掌。

“住手”剛抬起手想甩巴掌的手被人大聲喝住,譚公公一回頭,是,“歐陽將軍,”滿臉堆笑的看著歐陽御風,“將軍這是進宮見皇上?”

歐陽御風冷眼別了眼譚總管,立身於清遠面前,“公主怎會在此。”

清遠看著歐陽御風,又看了眼譚公公,命好,他救了你,“難道本宮在哪,還需要向將軍報告嗎?”,知道她是端木櫻雪看中的男人,卻也是令端木櫻雪喪生的男人,一個看不起女人的男人,該死,清遠咬著毫無血色的唇,撐起僅剩的力氣回道。

“公……公主?”譚公公在聽到歐陽御風的話後,嚇的臉色蒼白,這,這穿著粗布衣衫的女子竟然是公主。

歐陽御風微微一凜,端木櫻雪?

清遠不想,不想在這麼一個男人面前昏倒,心裡一直唸叨著歐陽御風你該滾了,可是心口傳來的痛楚,再也無力支撐,思緒被瞬間抽離,清遠沿著牆壁緩緩倒下。

“公,公主。”看著倒下的清遠,譚公公驚叫道。

看著往下倒的端木櫻雪,歐陽御風嗤笑一聲,老伎倆。“公主,起來吧,末將沒空陪你玩這種遊戲。”

見端木櫻雪許久沒有起身,歐陽御風深感不對,細看了下端木櫻雪的臉色,不像裝的。

“公主。”歐陽御風半蹲下,伸手拍拍端木櫻雪的臉,臉頰冰涼,毫無反應,歐陽御風抱起地上的端木櫻雪,對著身後的譚總管,“吩咐御醫馬上到櫻雪閣,派人通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