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鬼哭聲音,普通人聽不到,普通人聽到的是婦人悲痛欲絕的嚎啕大哭,這哭聲如同猿啼三聲斷寸腸一般,又有著杜鵑啼血的悲意湧動而至,令天地為之變色,草木為之含悲。

黑色的眼球悄然轉白,藉著陰陽法眼便看到那張家西窗的房間中有著一團森然的鬼氣湧動。

這鬼氣卻是又如真正的鬼物不同,帶著一縷活人的生氣,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一時間就算是是周燦也有些疑惑不解。

“倒是有些意思,張姓老者看起來只是個普通人,怎會遇到這樣的怪事,我得去看看,這張姓老者的兒子到底是壽終正寢陽壽斷絕,還是被鬼怪所害,若是鬼怪的話,少不得我又要出手斬了這害人的鬼怪。”

法眼一閉,白色的眼球轉為漆黑色,隨著眾人向著張家西窗的房中走了進去。

房中一共有著兩個人,一個婦人坐在床沿,正在低聲抽泣,一位看起來年月三十多的漢子臥病在床。

此時的這個漢子面黃肌瘦,一對眼睛深深的凹了下去,到了油枯燈盡的地步,皮包著骨頭,仿若一陣風便可以把他吹散架。

周燦精通醫理,一眼看去便知道這漢子是病入膏肓,陽壽斷絕,就算是大羅金仙在世怕也是救不回他的這條性命。

“並非是鬼怪禍害,但是這女子看著就知非人,需得好好查查,這是害人之鬼還是報恩之精。”

心中有了盤算,便看著事態發展,張姓老者早已經老淚滂沱,看著骨瘦如柴的兒子心已經痛到有話不能說的地步。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請了保安堂的許大夫沒有,許大夫醫術高明,有著活死人,肉白骨的手段,一定可以救我兒的。”

張姓老者嘶啞的聲音響起,急切的問向了身旁的兒媳婦。

“稟公公,已經請過許大夫了,許大夫說這是天數已到,藥石已經無用,就在這幾天了,隨時都會…”

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哭不成聲,淚落如雨,嚶嚶的聲音中帶著巨大的悲痛。

張姓老者聽了如聞晴天霹靂,身子一晃,眼前一黑,撲騰一聲昏倒在了兒子的床鋪上面。

人世間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

“快,快掐人中,老人家是悲痛的昏厥了!”

當即有人上前,慌里慌張的去掐老人家的人中,可是沒有什麼效果,眾人一時慌了,紛紛開口要去大夫。

周燦忙舉步上前,朗聲開口。

“大家不要慌張,我是大夫,張老伯是痛急攻心,不是大礙,我能治好,大家靠旁邊站一下讓我過去。”

屋子裡的人聽了,當即閃出一條路來,任由周燦上前,只是很多人有些疑惑這讀書人打扮的年輕人是誰。

沒有人聽說張家有著一個讀書人出身的親戚或者朋友。

“這是剛剛在張老伯攤子上吃飯的年輕人,聽說張老伯家裡出了事情便跟來了,想不到這個讀書人也懂的醫術。”

一些從張老伯攤子上跟來的人,悄悄的向著眾人解釋著周燦的來歷,這裡的人對讀書人向來敬重,見周燦是讀書人的時候,都已經蕭然起敬。

“讀書人都是天上的文曲星君下凡,什麼都懂,區區醫術自然是不在話下,有了這個年輕人,不要說張老伯,說不準張大郎也有救了。”

“胡說,許大夫都看不好大朗的病,這個年輕人怎麼能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