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舞整齊劃一地分開,他們兩人也不得不接近路明非和芬格爾,路明非和芬格爾已經開始蓄勢待發,用他們吃飯的臊子勁準備彈射。

三米...

兩米...

芬格爾和路明非同時對月彈射,零鬆開了源稚女的手,反而是高舉雙手,手臂手掌間的空隙比成一個愛心的形狀,踮起水晶鞋在舞池上自體旋轉三週。

“我來!”

路明非和芬格爾一人一邊,抓向零的素白如藕的手臂,零手臂上的愛心綻放,輕鬆地劃出一道優雅的曲線,完美地避開了兩人的抓握,源稚女衣襬飛揚,從兩人的身邊掠過,抓住了零的手。

完美的移形換位,翩若驚鴻。

路明非和芬格爾兩人同時一個踉蹌雙膝跪地,在光潔的地板上劃出了幾米遠,好像足球明星進球時歡呼地雙膝鏟地。

他們跪到了楚子航和蘇茜的面前,給兩人來了個“大哥大姐過年好。”

楚子航疑惑地歪歪頭,大家都是同輩,行如此大禮恐怕不太合適。

蘇茜笑的步伐錯亂,還好在楚子航的調整下逐漸復原,周圍都傳來了嗤笑的聲音,拖拉機組合散架報廢。

“怎麼辦,要不我們退下吧。”路明非打退堂鼓了。

“不,越是在這個時候,我們越要堅強,站起來,跟我一起舞!”

芬格爾陰沉臉,好像被激怒了似的,力量極大地把路明非一把拽起,路明非站起來後還沒穩住腳步,就被芬格爾牽住了手。

路明非在“貓王”的眼底看到了被一絲隱藏的怒火。

芬格爾拉著路明非旋轉,路明非被動地再一次轉入了人群之中,而這一次芬格爾像是爆發了一樣,沿著筆直的路線切入人群,每一步都帶著剛勁有力的節奏,踩著音樂的節點,完美地混入其中。

源稚女望著那危險的兩人,又看了看手中的翩然起舞的零,有些歉意,明明答應好他們的,現在叫他們出醜了。

可舞蹈是兩個人的事,零不願意接受他們,那源稚女也沒有辦法。

“不用慚愧,請好好地看著我的眼睛。”

零昂起頭,源稚女在零冰冷的眼瞳中看到了不滅的火焰,那絲火焰居然隱藏的如此之深,同樣的目光,源稚女只在雷娜塔的眼中見到過,那是她對未來春天的嚮往。

“我們生於黑夜,都是幽靈,用完美的舞步告別過去的殘缺吧。”零在源稚女的眼中也看到了森羅永珍。

源稚女有那麼一瞬間又回到那個小山村裡,那時的他還真的只是源稚女,卑微敏感脆弱,沒有哥哥源稚生那麼光鮮亮麗,沒有人喜歡他,和那時的雷娜塔一樣,都有著殘缺的地方,有太多的不完美。

可現在,他是重生後的源稚女,也可以是自信妖嬈的風間琉璃,這取決於他心底的願望,當願望強烈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風間琉璃便會出現,以絕對的王者姿態碾壓所有看不起他的人。

“來吧。”

源稚女牽住零的手,兩人也順著舞池的路線,旋轉著來到了中央的位置。

在這裡,聚光燈只照在兩對組合的身上,其中一對是芬格爾和路明非的組合。

儘管他們受到了很多人的嘲笑,可現在他們那端正魔幻的舞姿鏗鏘有力,每一步都帶著情緒的變動,路明非在芬格爾的指引下完全不用動腦子,因為他已經被芬格爾操控了。

哪怕路明非是隻拖拉機,芬格爾也硬是將拖拉機開出了保時捷的氣勢。

而源稚女和零比起那雙雄的組合,就要輕柔優雅的多,兩人一如既往的收放自如,零銀白色的裙襬飛揚,上面的水晶光影繚亂。

曲子快到了最終的階段,零轉了一圈,抬起眼眸,盯著源稚女,“拉緊我的手,不要鬆開。”

源稚女點點頭,零的水晶鞋旋起了銀光,鞋跟打擊地面帶著輕快的節奏,昂首高高踢起包裹著蕾絲的小腿,像是柴可夫斯基的天鵝之死。

而源稚女也給與零靠譜的力量支撐,零從源稚女的手上不斷汲取力量,源稚女的手卻安如泰山,不動不顫。

零撥開的裙襬似盛放的花朵,孔雀的翎羽,如詩如歌地在源稚女的手中旋轉,她將信任完全地交於源稚女,而源稚女亦是牢牢把控住了那份信任。

他抓住零細小的手,協助她完成了最後的綻放,讓來自極北的花朵盛開在卡塞爾的殿堂。

曲終,零的裙襬落下,朝源稚女行下蹲之禮,散開的裙襬重新蓋住了她線條柔美的小腿。

零抬起頭注視著源稚女,冰藍色的眼眸清澈,嬌嫩的唇間隱隱藏著一彎淺淺的弧度,“如何?”

源稚女眼中蕩著著星光,笑了笑,“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