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女輕輕嘆息,哭其實不是什麼難為情的事情,源稚女不太想讓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自從甦醒之後,他已經決心讓心腸堅硬如鐵。

可零細緻入微的觀察卻總能發現一些細枝末節的微小細節,她的那雙眼睛清澈的像是貝加爾湖畔的湖水,只有在面對源稚女的時候才是夏天,否則便是凍結的冰湖。

“你見到他了。”零見源稚女不肯說話,拉了拉他的手,輕聲詢問。

“見到了,想到了一些...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源稚女扶正面罩,這個佐羅面罩其實還是他上一次萬聖節學校的扮鬼化妝晚會用到的東西,只不過一直放在口袋裡,現在正好取出來用用也不錯。

關於哥哥,源稚女來不及去回憶太多的事情,因為無論如何,歷史和過去都將因為他的關係而發生不可逆的變化,未來亦是如此。

他們的相遇為時過早,所以不暴露才是最重要的。

零輕輕地點頭,沒有再多問什麼,帶著絲綢手套的手拉著源稚女,兩人走入了人群。

於此同時,芝加哥度假天堂的小鎮上,山光水色,閒雲潭影,群山環抱這座山林小鎮,像是盧梭隱居在瓦爾登湖,這裡建著一座又一座的木屋。

事實上,建造者在這裡投資的初心就是為了致敬盧梭的著作《瓦爾登湖》,這裡代表著平靜,安詳,遠離都市的喧鬧和人間的瑣事。

不少厭倦了喧鬧都市的老闆都會來到這裡養生度假,精緻的小木屋一拉開窗簾就是滿眼的山水之色。

一個少年正坐在湖畔邊垂釣,湖中略有波瀾,但是沒有魚上鉤,他抓起一把魚餌拋灑在湖水之中,很快密集的魚群看到了漂浮在水中的食物,紛紛地湧向此處。

它們爭奪著,痴迷著,為那些故意拋灑下的魚餌爭得頭破血流,尾巴拍在了同伴的臉上,水裡泛起了一股股波瀾,少年盯著熱鬧的水塘,微微一笑。

這些魚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它們只知道搶奪,爭食,不顧一切,甚至忽略了魚餌中是否隱藏了暗鉤,看到了食物,它們就衝了上去,不顧一切地咬住食物。

強壯大魚威壓魚群,它在湖中縱橫暢遊,排出的水浪卷翻身旁的同伴,它要搶最多的食餌,它為了填報肚子,犯下了饕餮暴食之罪,為此命運昭彰。

大魚上鉤了!

少年牽扯收線,大魚在水中瘋狂地掙扎,可鋒利嶙峋的鐵鉤已經勾穿它的嘴,它一路被牽扯著,被掌控著,拉向了遠離它生活了一輩子的湖水。

大魚落網了。

少年釣到了大魚,神清氣爽,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算了算時間應該快差不多了。

“事情都準備好了嗎?”

少年坐在小板凳上,湖中的魚群並沒有因為大魚的上鉤而散去,反而少了一個強大的對手,它們更加有力地爭奪食物,那副醜惡的嘴臉,讓少年忍不住冷笑。

“老闆,都準備好了,所有人都在了。”電話中的女聲響起。

“很好,看看這次能落網多少大魚吧,貪婪...是要付出代價的。”

少年結束通話了電話,盯著湖中的魚群,喃喃自語,“前車不以為鑑,後車不以為師,為了一點利益開始爭奪的卑劣種群必然走不了太遠,魚啊,就只有被吃掉的命運。”

說罷,少年拉起了沉在湖中的漁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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