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人群騷動連連,他們儘量靠向有陽光的窗邊,而禮堂內的侍者揮舞雙手,竭盡全力地維持秩序。

鬨鬧的人群打翻了桌上的香檳和紅酒,酒瓶玻璃從桌上滾落,帶著紅酒杯砸在地上,清脆的聲音讓禮堂內增添了幾分混亂。

臉上抹著銀粉的女孩們一手提著禮裙,在慌亂的人群之中捂著胸口,隨著人流一起湧向門口,有人踩到了她們的裙子,使得女孩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而後面的人卻踩著她的身體繼續向前。

“請...請等一下。”

侍者好像發現黑暗之中有人倒下了,連忙跑過來伸出手臂阻攔那些向門口靠攏的人群,卻被強大的混血種像是小雞一樣拎起來丟到了一旁。

無序,混亂,折磨,驚恐。

這些社會上層的精英們本該遵守規則秩序,哪怕是面對意外,也應該處之坦然,但不知道會場裡誰帶動了氣氛,不安的情緒像是瘟疫一般傳染在人群之中。

那些一開始還表現的風度翩翩的紳士們,現在就像是一頭蠻荒野獸,之前表現的有多教養,現在就表現的有多野蠻,任何擋著他們道路的人都會被擠到一旁。

“讓開,讓開,讓我們先走!”

“該死的,這裡連燈都能壞嗎!”

“喬威亞,丹妮,你們在哪!”

負面的影響開始擴散,人群開始尋找自己的夥伴,有人向前擠,有人向後湧,擁擠,推搡,踩踏,伴隨著酒瓶滾落的聲音,現場亂成了一團,像是黑暗中一群無頭的蒼蠅,到處亂撞。

昂熱看向人群,他和漢高一直站在邊緣地帶,所以沒有受到人流的衝擊。

“這也是你安排的?”昂熱皺著眉頭髮問。

“不,我不會安排這種無聊的戲份,顯然是有人想要對付我們。”漢高冷著臉,聲音低沉。

兩隻老狐狸算來算去都沒想到他們居然被人算計了。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昂熱看了看周圍的人,這個禮堂足夠大,能夠容納幾百個人,現在一夥人已經抵達了門口,看起來馬上就能離開這裡了。

“我們現在最好哪也不去,如果你是幕後的操縱者,你會讓那些人輕易離開嗎?越是擁擠的地方,越容易發生慘烈的事故,你昂熱到像個紳士,臨危不亂。”漢高看向昂熱。

“呵呵,收起你的褒讚吧,我不需要。”昂熱咬著嘴裡的雪茄,有些愁眉苦臉,“你有火嗎?”

漢高從口袋中掏出一枚上了年代的打火機,他用手指撥動齒軸,打火機裡內打出一陣火星,一柱火苗微弱地亮起,昂熱將頭湊了過去,俯低身子,點亮的雪茄猛烈地燃燒,一口青煙吐出。

“啊...每當我們想要談點事情的時候,總是有人插手進來,像是當年的日本,我們在亞利桑納號戰列艦上準備談判,可那炸彈就像是雨點一樣落下,談判被擱置了半個世紀。”昂熱回憶道。

“是啊,亞利桑納號被徹底摧毀了,要不是我們跑的快,恐怕現在要麼坐在輪椅上,要麼已經入土了。”漢高也笑了,他盯著那根燃燒的雪茄,沉默了一會,問道:“你帶人過來嗎?”

“顯然是的。”昂熱承認道。

“那我們就不會有事了,或許這個歌劇院會上演一出絕無僅有的好戲,我們不如坐在對面那排位置上好好地看戲算了。”漢高走向了臺下的那排座位。

“你到挺相信我的,不過不得不承認,你這個傢伙,真的是很有閒情雅緻。”昂熱叼著雪茄,嘴上調侃。

“你是誰啊,世界上不會存在比希伯特·讓·昂熱更狡猾的人了。”

黑暗之中,一道迅捷如風的影子貫穿於人群,他來到一個摔倒的女孩面前,後面還有源源不斷的人潮湧來,他們像是蒙古的鐵騎,鐵蹄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女孩的哀鳴聲他們視而不見。

“前面的先生們請暫停一下。”佐羅來到人群的面前,可面對已經失控的人群,他那道單薄的身影似乎是不夠擋住那潮水而來的人流。

面對擋路的人,奔走在最前面的人顯然是沒什麼耐心,揮動手臂就要把他給擠到一邊去。

可令他沒想到是,他揮出的手被那人鉗住,那人像是四兩撥千斤的太極大師,借力將這人推到一邊,那力量讓強大的混血種重心不穩,一個屁股摔在地上,有些懵逼。

人群的腳步緩了下來,青年向女孩伸出手,女孩抬起頭,她隱隱能看到那是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好像是大英雄佐羅。

“小姐,注意安全。”佐羅將女孩攙扶起來,在女孩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佐羅又消失在黑暗之中,透過一束陽光,女孩只能看到那個人的背影,寬大可靠。

“你花那功夫去幫助一個陌生女孩還不如去找校長。”零看到臭屁的大英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