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郊外的山中,極樂天都

春寒料峭,木質的大屋被山水環繞,一架精緻的小橋跨過木屋,兩旁遺落著大量的櫻花,橋下淌過的湖水也帶著櫻花的氣味。

穿著和服的漂亮女孩們在橋邊迎送賓客,揮舞著火烈鳥羽毛的桑巴舞女踩著鼓點抖動胸部,抱著印度頭巾的服務生們來來往往地給行人拎行李。

車上下來的男人摟著披著裘皮的妖嬈女人,女人們的高跟踩在木橋上有節奏地迴響,她們竭盡全力地走的婀娜多姿,緊身裙下的臀部和大腿繃的緊實。

極樂館內人聲鼎沸,這裡的賭場比普通的賭場容量還要小,但這不妨礙它成為全日本最大的賭場。

這個“大”值得自然是玩的大,來到這裡玩,賭資從來沒有上限。

賭客們也一直很遵守規矩,他們都知道這個賭場和黑幫有關,事實上他們以前光臨的賭場也有黑道背景。

可是黑道和黑道之間是不一樣的。

只要是組織,哪怕是黑道,也有自己的下限。

可是在極樂館,這裡是慾望的天堂,下限什麼的從來都不存在,只要玩的夠大,贏的夠多,世界上一切能實現的願望都可以達成。

東京沒有哪一家賭場敢像極樂館這樣囂張,但也從來沒有哪個組織或者人物來到這裡鬧事,因為鬧事或者搗亂的人大都被丟澆進了混凝土去扛東京灣的跨海大橋了。

這裡是隨心所欲的地方,無法無天的地方,沒有所謂的法律,沒有規則的限制,這裡只用錢來說話。

只要你進入這裡,哪怕你是全國的頂級的通緝犯,你也是安全的。

所有來到這裡的客人都對這家賭場的主人充滿敬畏,這賭場就像是盛開在大阪山中的妖花,違反時令,永不凋謝。

這天,一位特殊的客人來到這家賭場,他穿著定製的義大利西裝,腳上的老鱷魚皮鞋打的蹭亮發光,信步推開了這家賭場的大門。

他來到這裡後先環顧了一下,可以說這裡是世界極致的奢華,放眼望去每一處空間都是那麼誘人,要麼是深紅色的義大利大理石地板,要麼是晶瑩剔透的紅色水晶玻璃牆,女孩們肌膚嬌媚,鶯鶯燕燕地招待著客人。

“真是個慾望的天堂啊。”井上一木無比感慨,“這個世界就不該存在這樣特殊的地方。”

“這位先生,請問您有預約嗎?”

櫻井小暮穿著一套貼身的黑色西裝套裙,髮髻高聳,身段窈窕輕盈,明眸善睞的笑容非常親切和藹。

“啊...沒有,我聽說這裡是全日本最大的賭場,所以來見識一下。”

“聽您的口音,關中人?”櫻井小暮微笑地偏偏頭,井上一木有點驚訝,他從來都沒有人指出過他說話帶口音,這讓他不免開始正視這個女孩,“您是櫻井經理吧。”

“是的。”櫻井小暮嫵媚地掩著嘴笑了笑,一隻手放在了井上一木的肩膀上,貼近井上一木的耳畔,軟言輕語道:“不知道井上課長來小暮這裡有何貴幹呢?”

井上一木愣住了,他在此之前從來都沒有洩露過自己的姓名和行程,可眼前這個女孩居然連他的名字和職務都知道,彷彿她是清楚自己要來一樣。

井上一木是蛇岐八家基金會的理事之一,在源氏重工株式會社的財務部某科擔任課長,這次來到這裡,還是負責調查一下猛鬼眾的據點,順便買走一些龍血血清。

這件事情是上級領導交代的,部長直說那是一個具有非常大影響力的人物,說這件事情他們特別關注,他們得知井上一木擅長德州撲克,就讓他過來探探猛鬼眾據點的虛實,順便買走一批血清。

可不知道訊息是怎麼走漏的,櫻井小暮那笑靨如花的模樣反而讓井上一木無法施展開來,那是一株帶著毒刺的玫瑰花,哪怕它再美麗,也不是井上一木能觸碰到的美麗。

“當然是來賭錢的,櫻井女士應該不會拒絕吧。”井上一木也是藝高人膽大,頂著櫻井小暮對他施加的壓力還能安之若素。

“來這裡玩可是需要很多錢的,井上課長帶夠資金了嗎?”

櫻井小暮捂著嘴淺笑,聲若銀鈴,哪怕穿著十分正式,卻依然不是那些暴露身體的荷官和女服務生能比擬的,這叫井上一木有些躁動。

“錢有的是,蛇岐八家永遠不會缺錢的。”

“呵呵,如果蛇岐八家的大家長知道您將家族公款拿來賭博,恐怕您是出不了這個賭場了吧。”櫻井小暮笑了笑,井上一木也是很有意思,臨危不亂地變通道:“如果我輸了,我就加入猛鬼眾,不回蛇岐八家了。”

猛鬼眾和蛇岐八家是敵人,無論在利益衝還是血統的角度,雙方都想幹掉對面。

“這樣啊。”櫻井小暮的美眸轉了轉,眼波閃爍,又是輕盈優雅一笑,“猛鬼眾也不是隨便就能加入的,我們這裡不是垃圾站,不收廢物。”

井上一木心頭一驚,這櫻井小暮直接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如果井上課長輸光了,那可是連極樂館都走不出去的,你來到了這裡,那就是來到猛鬼眾的地盤,是自投羅網,輸了錢蛇岐八家不要你,猛鬼眾更不需要你。”

櫻井小暮連續打出了第二板斧,直接給井上一木打的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