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隧道里發出了千萬聲陰笑,不斷地有黑影微光飛過,像是魑魅魍魎的魅影,不斷有冰冷的空氣吹在臉上,頭頂的隧道開始滴水。

恰好一滴水落在路明非的臉上,路明非摸了摸臉,一摸手上是血紅的一片,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臉上依舊多處了許多細微的口子,剛才那些吹在臉上的陰風是那些鬼東西劃過的利爪。

“不要停,一停下來,我們就被這些東西給包圍了!”芬格爾怒聲大吼,這叱吒的聲音頗有張飛在長坂坡喊一嗓子的氣勢,黑暗裡的影子居然不敢靠近。

“那是什麼!”

“鐮鼬,愷撒的言靈就是這種怪物,只不過這些傢伙是吸血鐮鼬,你一旦停下來就會被吸成人幹!”芬格爾是個大嗓門,隧道里除了嘰嘰喳喳的聲音就是芬格爾的怒吼聲。

“我們該怎麼辦!”

“跑啊,這些傢伙非常靈活,我們剛才應該是撞到鐮鼬女皇了,她喊來了手下正要追殺我們呢!”

“媽的見鬼,我連女廁所才都沒怎麼去過,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偷窺鐮鼬女皇入寢的怪癖,它是不是對我們有什麼誤會啊!”路明非嘗試著辯解。

“收起你的那些爛話,有這力氣還不如多跑幾步,它可不會聽我們的廢話!”

此時整個隧道已經變成了鐮鼬的巢穴,成千上萬只鐮鼬在風中狂舞,四面八方都是它們的影子,它們和空氣一樣無處不在,尖銳地嘶鳴,像是哭泣,像是歡呼。

“我...我有點跑不動了...”

路明非有點岔氣,他真這個身子骨和芬格爾一口氣跑了快兩公里,現在他已經喘不上氣,基本都是芬格爾帶著路明非在跑。

“媽的,尼伯龍根計劃怎麼早點實施呢!”

芬格爾乾脆直接背起路明非,路明非被芬格爾背在肩上,他楞了一秒鐘,芬格爾的肩膀簡直意外的寬闊,上面的隆起的肌肉像是澳洲的小牛皮那樣坐的很舒服,趴在他的背上,有種策馬奔騰的快感,又像是皇帝御駕親征。

只不過這種舒適感沒有持續一分鐘,芬格爾就被一個莫名其妙地東西給絆倒了,兩人摔了個狗吃屎,而後面的鐮鼬像是蝗蟲一般撲了過去。

“完犢子!”芬格爾直接開擺。

“快想想辦法啊!”路明非搖著芬格爾的肩膀,哭喪著一張臭臉。

“想什麼辦法,現在我們就是自助餐!”

“滾你的自助餐,我們是不是還得考慮怎麼把自己變得好吃一點!”路明非不想成為自助餐,檔次也太低端了,起碼也是米其林餐廳水準才符合他的身價吧。

“趴下!”

一道英姿颯爽的人影從面前穿過,路明非還不懂事地張望尋找聲音的來源,卻被芬格爾的膀子壓低頭顱,只見頭頂竄出一陣烈焰,熾熱的浪潮滾過極致的高溫。

路明非能聞到他頭髮燒焦的味道,他頭皮一瞬地發麻,再抬眼的時候,那些撲襲來的鐮鼬像是落雨似地掉在地上。

“嘿寡婦,我們又見面了!”芬格爾吹起了口哨。

“你才寡婦呢!”那倩影狠狠地颳了芬格爾一眼,將一個滅火器似的的東西丟給芬格爾,“用這個,裡面裝了硝酸燃料和汞,能對鐮鼬造成巨大的傷害!”

“真是專業人士!”

芬格爾拾起噴燈,幾厘米口徑的罐子裡噴出了長達二十米的火舌,噴油般的火焰附著地燃燒在鐮鼬的身上,到處都瀰漫著燒焦蛋白質的氣息,大批大批的急促長鳴宛若盛大的交響樂。

火舌如黑夜裡火巨人出鞘的利劍,斬滅一切的黑暗,帶來光明的拂曉。

芬格爾挺著腰,嘶吼地噴射火焰,臉上洋溢著殺戮帶來的興奮。

身後吹來了一陣輕柔的香風,路明非忍不住多吸了吸。

“喂,你沒死吧。”

有人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屁股,熟悉的聲音在路明非的耳畔響起,路明非扭頭,看到了一張笑嘻嘻的臉。

“諾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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