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再沒有朝會了,但是卻根本沒有人因此而彈劾皇帝懶政。這種動不動就掉腦袋,甚至累及子孫後代的朝會,更是誰也沒有心情再來。

不過這一次朝會所造就的影響,卻是如風一般刮向整個江南,只要有一點訊息來源的人都會明白,一場全新的變革已經開始轟轟烈烈的拉開了大幕。

所謂船快要沉了,先逃跑的絕對是船上的老鼠,這一次也不例外,已經開始擴建的水師,每天從長江上抓到向北偷渡的細作數量,開始瘋狂的提升著。

這些細作雖然身上沒有什麼通敵的信件,但是卻大多都是死士,一旦意識到即將被抓,往往都會直接自我了斷,寧死也不給大明朝廷留下任何的線索。

但是人數畢竟太多了,總有幾個倒黴蛋被生擒活捉,然後被送入錦衣衛嚴刑逼供,這個結果不出人所料,果然都是向北通敵的縉紳官僚們的死士。

在被損害到切身利益之時,這幫孫子果然就沒幾個能夠靠的住的。很多都是向北聯絡滿清,希望他們能夠打過江來,當然出錢出糧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出情報幫助‘王師’光復江南。

被問出名字的官員士紳的下場自然十分的難看,不僅全家盡誅,並且家產全部都被查抄一空。

而這些人臨死時胡亂攀咬之下,更是讓牽連入內計程車紳數量開始激增。

眼看牽扯進來的人數越來越多,連主審此案的錦衣衛指揮使許長語都有些坐不住了,案子審到一半,便即急急入宮彙報,畢竟這數字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職權範圍。

但是皇帝卻根本沒有任何退縮的樣子,甚至再次派出東廠協助錦衣衛辦理這輪大案!

朱聿鐭的態度十分清晰,而且極為的暴虐,許長語根本就沒有見到皇帝本人,而只是從吳大用口中得到了六個字。

“寧殺錯,勿放過!”

誰也沒有預料到,在稅務部正在建立當中,還沒有真正開始運轉起來之時,卻是已經引起了這般的血風腥雨。

不僅僅錦衣衛開始全面發動起來,連各地駐軍都接到旨意,全部處於戒嚴狀態,更是給了極大的自主權,只要轄區地方有事,便即可以不用請旨,立即出兵鎮壓反叛!

當拿著皇帝旨意可以調動軍隊的東廠介入後,原本因為抗力極大,而導致進度緩慢錦衣衛,辦案速度立即快上了不少。

任何敢於阻攔之人,別說聚集府中家丁自衛了,就算當地官員敢於出頭阻攔,都會被直接拿下,一併按照主犯處置!

整個江南一股血色風暴從南直隸開始,快速的向著南方滾滾而來,一個月不到,已經有近三百家士紳就此除名,百多名各級官員被捲入其中,也是落得一個身死族滅的下場。

唯一沒有受到多大影響的,也許就是廣東了,廣東做為朱聿鐭起家之地,又因為有議會制的存在,相互之間的串聯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在那麼多排著隊等待著名額入議會計程車紳們火辣辣的目光中,任何敢於玩貓膩的人,都會被第一時間舉報,然後歡天喜地的看著同道落馬,自己屁顛顛的趕緊將那個騰出來的位置佔據。

任何想要造反的人,第一條就是保密要做好,沒發動之間,絕對不能讓官府知曉,為了保證保密,就需要讓知情人處於最小範圍之內。

但議會制卻是一個難關,沒別的,這裡的人太多了,而且個個都要盯著別人犯錯,在這種幾乎個個都是暗樁,個個都盼著別人滾蛋,讓自己人替補上位的環境下,想要在這裡串連造反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東南數省的血腥風暴之中,讓朱聿鐭有些意外的是,並沒有出現大量官員辭官不做的場面,更沒有出現官員群起彈劾,要求自己不得大開殺戮的奏章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