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頓時嚇的一個激靈,齊齊拜倒於地。

“爾等還有何不敢的?大用,君前咆哮,目無法紀,無人臣禮,該當何罪?”

朱聿鐭冷笑了一聲,沉聲問道。

“回陛下,按太祖制,俱當賜死,以警效尤!”

王大用躬身答道,目光陰測測的看向這幾人,心中大感快意。

“陛下息怒,幾位御吏並非有意,只是不憤朝堂上之小人充數,一時忘了御前,還請陛下開恩!”

唯一一個沒有參與到彈劾中來的大學士顧元鏡,雖然一直在騎牆,但眼看皇帝就要開始對文官開殺戒了,這種原則問題上,哪裡還騎的穩牆,立即出班求情道。

“請陛下開恩!”

有了帶頭的,眾多正心驚膽戰的官員也坐不住了,朝堂中近半的官員都拜了下來,齊聲勸解道。

“既然眾卿求情,那便饒了這些人死罪!來人,叉出去打五十廷仗,削職、名為庶民!子孫三代內不得入仕!”

這幾人殺不殺朱聿鐭都無所謂,但卻絕對不能這般輕易放過,必須讓這幫文官們知道,如今已經不如往日,他朱聿鐭並不是可欺之君!

削職便是去官,削名則是削掉其功名,也就是說,這些人已經完全被皇帝一杆子從士紳階層直接打落而下!更嚴重的是,子孫三代不能入仕,那便基本絕了這些人未來翻身的可能,令其徹底淪為底層,不得翻身!

這種懲罰甚至都已經重過了殺了這些人,不過這一次顧元鏡卻是再也不肯出頭,做牆頭草最重要的便是眼力勁,眼見朱聿鐭這一副狠辣的手段,他就明白,皇帝這一次絕對是要動真格的,誰敢擋皇帝的道,就只有死路一條!

不僅顧元鏡看的明白,其他文官們也看的明白,人人沉默了下來,誰也不願意當那個出頭的椽子。

包括被拉下去的幾個出頭鳥,也是人人一言不發,若是換了崇禎朝及之前,或許這幾位還會大怒罵上幾句昏君什麼的,但這會兒他們雖然心中不斷的大罵,但嘴上卻是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今日只是當廷喝斥了幾聲而已,在崇禎朝完全就是稀鬆平常的小事,但在這紹武朝,卻直接被革了官職和功名。

若是再敢不知死活的罵上幾句,估計下一步就會直接被革了全家老小的腦袋了!

“何卿,可有此事?”

眼見幾人已經認命被拖了下去,朱聿鐭的目光再次轉到何吾騶身上,平靜的說道。

“陛下,老臣是有本奏,但卻不是彈劾,而是請辭。”

出乎朱聿鐭預料的是,何吾騶卻沒有絲毫的慌亂,一邊平靜的回答,一邊從袖中抽出一本奏章,高高的舉在前方。

這一出卻是出乎了朱聿鐭的預料,雖然他料定這老傢伙身上肯定還有一本彈劾奏章,但卻沒想到,這老傢伙竟然如此的有精明,還提前準備了這麼一道乞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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