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只要露了一件,等待他的就只會是滅族之禍,因此當許輔邦被包圍在懷仁之後,姜瓖都覺得天都要蹋了。

他之前一再的告知許輔邦,要他莫要在城池之中死拼,情況不秒立即退至山區,哪怕隱性埋名,只要有自己在,就能保他一家老小安穩。

但是這許輔邦卻是有些膨脹了,拿下一座沒多少兵力的縣城,就覺得自己能成氣候了,居然敢於據城而守。

如今三面合圍之下,姜瓖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連續派遣數批使者,要求其立即撤出縣城,但卻始終沒有任何的回應。

如今雖然將心腹從縣城撤了出來,但是這種事卻已經落下了把柄,那麼多人見證過,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洗的清楚了。

因此看到阿濟格大軍撲上前來,他只覺得人生都是一片黑暗。

不同於金、李二人,山西距離京城只有咫尺之遙,有滿清八旗駐紮在旁,在這裡造反怎麼看都是一個死字。

但是因為當時的一念之差,希望多給滿清朝廷找點麻煩,露了痕跡,完全被逼到了這個份上。

有數萬大軍合圍而來,懷仁城想要守住,根本就是痴人說夢,一旦許輔邦兵敗身亡,下一個就會輪到自己了。

而且因為自己遲遲沒有出兵,將懷仁許輔邦最後一個逃竄的道路堵上,已經讓阿濟格極其不滿,已經派人申斥了數次,若是再這麼拖下去,根本不用許輔邦出面指認,阿濟格就會疑心自己有問題,然後直接將自己拖出來砍了了事。

“當初怎麼就一時上頭,做出這樣的事情!如今騎虎難下,委實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在自己的節堂之中,姜瓖已經踱步了無數圈了,但卻始終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將此事掩蓋,心中更是大恨,恨不得直接抽自己幾個耳光。

“東家,事已至此,別無他路了!當早做決斷!”

來回踱步的姜瓖,讓他的心腹幕僚都看的有些眼花了,當即輕咳一聲,拱手勸說道。

“如何決斷?反了麼?咱們打的過麼?”

姜瓖當然明白幕僚的意思,但是一想到滿八旗的兇悍,他心中還是有些發怵。

“如今山西民怨沸騰,江南紹武朝廷又鬧騰的極兇,韃子不可能全力對付於咱們,眼下是咱們唯一的機會了!錯過今日,怕是一紙聖旨就能把東家你拿下,與其憋屈的等死,還不如放手一搏!”

幕僚也不想走到這一步,但如今若是不動,待到事發之後,與姜瓖糾纏太深的他,估計他自己一家這一刀也免不了。

姜瓖猛的收住了腳,目光中也多了幾許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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