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聲隆隆,黃朝宣的數百騎終於是折騰夠了,戰馬氣力不繼,開始緩緩退向步兵大陣。

看到本家的騎兵開始緩慢後退,黃昌式大鬆了口氣,令旗揮舞之下,向鄧登先傳達了命令,要求其向自己靠攏,結成圓陣防禦。

鄧登先沒有猶豫,指揮著軍隊靠近黃昌時部。畢竟看著兩萬餘緩緩壓來的何軍,本來就心裡打鼓,哪裡會放棄這抱團取暖的機會。

方陣變圓陣,本來就是最基本的戰術部署,兩軍演練過無數次,此時合陣並沒有任何的問題,雖然因為在戰場上變陣,稍顯凌亂了一些,但是對方軍隊明顯不是什麼精銳,根本抓不住這短暫的戰機。

雖然鼓樂齊嗚之下,何軍士兵動作快上了那麼一些,但整個陣勢卻比黃鄧二人更加的混亂。

雙方終於臨近至數十步,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對方士兵吼叫時,那滿嘴的黃牙,以及吐出的那一團團熱氣。

“早降!早降!”

無數嘈雜的聲音響起,四面八方都是呼喝著勸降的聲音。

“舉盾!列槍陣!”

臨近四十步,黃昌式撥出佩刀,聲嘶力竭的吶喊道。

圓陣最外計程車兵將大盾擋在前面,然後用身體緊緊頂住。身後計程車兵則是上前一步,兩人合舉一塊盾牌遮蓋在同袍頭頂,轉眼之間一座盾陣便即列成。

無數的長槍從盾牌中間的空隙探出,整個大陣便變得如同刺蝟一般,閃爍著金屬的光澤。

“放箭!”

在三十步的距離上,雙方几乎同時吼出這聲命令。

雙方都是明軍,大家的戰術也都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在於雙方披甲率相差極大,人數相差更大。

數百箭雨從黃鄧二人的軍陣中飛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測量瞄準,這麼多的人情況下,無論射向那個方向,那不會有任何的落空問題。

極少有甲冑護身的何軍士兵,頓時發出一片慘叫聲,百多人應聲倒下。

他們的弓箭手比例雖然及不上黃鄧二人,但是勝在人多,三總兵麾下還總湊的出來千多人,此時立即還以顏色。

箭雨呼嘯而至,大部分都在盾牌上撞的叮噹作響,只有寥寥的箭矢能夠越過盾牌,不過在披甲的紹武軍面前,這些軟弱的弓弩殺傷力委實不夠看,根本破不開紹武軍士兵的盔甲。

雙方在原地互射了幾輪,何軍計程車兵越是靠近紹武軍的圓陣,弓箭的殺傷力就越是可怕,但他們能夠給對方造成的損失,卻是乏善可陳。

幾輪下來,何軍士兵雖然已經形成三成包夾的態勢,但卻始終畏縮不前,一旦看到箭雨覆蓋向自己的方向,這些士兵都會驚懼的大叫,拼命的向人群裡擠去,顯得極為的猥瑣。

“兩位兄弟,何大人這次出價可不低,咱們要是不能挫一挫這些廣西土兵計程車氣,恐怕不好跟何大人交差啊!不知兩位兄弟,哪一位先行衝陣,為大軍撥得頭彩?!”

眼見部下如此不堪,兩萬人卻是遲遲不敢向前肉搏攻擊,黃朝宣揮一揮馬鞭,慢悠悠的說道。

“素聞曹老弟部下驍勇善戰,逢敵從不落於人後,不如曹老弟先帶人衝上一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