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本就難以辨認方向,在一片混亂之中,更是無分南北東西,亂衝亂撞之下,基本上都是在原地打轉,外圍敗兵看到中間位置的將旗,更是如同見了救命稻草,不斷向裡擁擠,反將裡面領兵將領的家丁騎兵堵的動彈不得。

無邊的喝殺聲中,外圍驚叫聲,慘叫聲不絕於耳,讓人如墜地獄之中一般。

反觀明軍,早就對此地地形瞭如指掌,往復賓士之中,以小隊為單位,將對方衝的支離破碎,竟以弱勢兵力反將對方團團圍住,不斷的一口口吞下。

隨著明軍的不斷衝擊,綠營騎兵數量也如烈陽下的殘雪,迅速的蒸發著,最後只有帶兵將領周圍近兩百騎蝟集於一塊,被團團包圍。

數十騎明軍騎兵不斷的奔走呼喊,要求他們立即放下武器投降,更有零星的箭矢飛舞,不斷有綠營騎兵中箭落馬。

綠營將領完全被這一連串的悶棍打的暈頭轉向,儘管如今處境艱難,但是他依舊沒有投降的意思,畢竟如今南明形勢岌岌可危,只要有一點希望,他也不打算上這艘破船。

“放箭!”

“親衛營,隨我突圍!”

“任何擋路之人,格殺勿論!”

一連串的命令下達,雖然在一片混亂之中,根本傳達不了多遠,但他身邊的親衛們個個應命,取出弓箭便是漫無目的的射出。

沒有視野,更沒有攻擊目標,亂哄哄的箭雨雖然連續射出數輪,但是戰果卻是寥寥。

“殺!”

此時,明軍步兵終於從密林之中重新集結好,再次跟了上來。

對付蝟集不動的騎兵,步兵遠遠比騎兵好使。

數十個長槍兵蜂湧而前,照著清兵騎兵便是一陣亂捅,這些馬上目標實在太過於明顯,而且一匹戰馬佔據的空間足夠數個步兵施展,完全就是數人對付一個,十分的輕鬆愉快。

勝利在望,就算之前再沒有信心的將領和士兵,也個個如同打了雞血,有武器拿武器,沒武器拿著木棒石塊,朝著這些混亂聚集在一起的騎兵,便是一輪輪的群毆。

轉眼之間,便是數十人慘叫著倒撞下馬,這個時候還呆在馬上,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願降!我等願降!”

裡面的將領還想堅持,但是外圍被群毆的騎兵已經完全膽寒,眼見撲過來的步兵,便即扔掉武器,拼命跳下馬來,跪在地上。

有人帶頭,頓時應者無數。

當綠營騎兵被人如同剝洋蔥一般不斷的一圈圈的拉下馬來,最中間的將領眼見事不可為,卻依舊不肯投降,眼見障礙一層層脫落,覺得有機可乘,一拉馬韁,便想突圍而去。

卻是不想迎頭便撞在任良朋懷裡,望著舉著長刀猛吼而來的敵將,任良朋毫無畏懼的直接迎了上去,猛的一將馬槊輪了一個半圈,猛的劈砸而下!

“鏘!”

一聲響徹全場的金鐵交嗚聲響起,卻見那敵將的長刀應聲被砸斷,馬槊力道不減毫不停留,直接砸在對方腦袋之上,將之砸了一個桃花朵朵開。

“殺!為將軍報仇!”

數十個親衛中,十數人頓時滿眼通紅,瘋魔一般的殺向前來。

但他們的瘋狂註定毫無作用,任良朋一衝而過,數人再次落馬,剩餘的人,立即被淹沒在任良朋身後那滾滾的馬蹄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