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得說話呀。”

付氏哦了一聲,然後就站起身來指著柳嬸和程三叔罵道:

“程芳呢?還有我們家承祖承宗呢?快把人交出來!你們一家都不是好東西,都是騙子。快把我們宋家的人交出來。”

柳嬸手上可是準備好了洗衣服的棒槌的,看著這付氏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自己罵,氣不打一處來。這上好的正月頭,按說該有些禁忌,怎麼就在這新年開始就吵鬧。

但女兒這件事,壓在柳嬸心裡好些年,再看看女兒現在過的日子,自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們還找上門來罵,當我老孃是吃素的?

柳嬸提起棒槌就要打過去,還是程三叔及時拉著了她。

看看這宋家的人,這宋大槐是被打了,但也不是說打得就躺著起不來,上午不是打了他還走著回去的麼。現在卻裝著躺著起不來了。

這就是無賴!

“你拉我幹啥!我今天要不出這口氣,我對不起我閨女和外孫女一身的傷。”

蘇小婉也伸手拉住柳嬸道:

“三嬸,別衝動。大哥報官去了的,自是會收拾他們的。”

付氏看到柳嬸的樣子,以為柳嬸他們是怕了他們了,當下就罵將了起來:

“你們姓程的,給我聽著,把我宋家的人送出來,你們把我兒子打傷了,賠錢一千兩銀子。不然,我們來的人就不走了。”

程三叔走上前一步,走到宋大槐面前道:

“你是誰?我程家人不認得你,哪來的給我爬回哪裡去!”

說著,抬腿就踢了過去,宋大槐開始還是想裝著的,但那一腳踢得實實的疼,當下就蹦了起來叫道:

“你眼瞎了呀,我是誰你不認得?我是你女婿!”

“我女婿死了!”

看著宋大槐兇極的樣子,程西山也馬上上前來護著自己的爹罵道:

“我們程家沒你這種女婿,你沒三媒六聘,沒有端茶敬酒,你算得哪門子女婿!”

宋大槐一呆,接著就有些慌神,因為在這個年代,沒有走過這些程式的婚事,就算不得合法的婚事。那麼,要不就是算買來的女人,如當初袁弘毅買下了蘇小婉。

要不就是妾,這算不得正經女婿的。要不就是強佔的,這是犯了法的。

程芳肯定不是買到宋家的,人家是有婚約嫁到宋家的,這是有官府的婚書的,而宋大槐的身份,在這皇朝是不配有妾的。那就只有強佔這一條。

想說是強佔的,那就麻煩了,只要是女方認定是強佔的,還有人為女方出頭的話,那男人可得吃點牢飯了。

所以,宋大槐這麼一呆,程西山再上前一嚇,他自然就想到了程西山上午的那一頓拳腳,再看看院子裡站著的程家村的兒郎,突然就有些收怯了。

宋大槐沒開口,但付氏卻不放過呀,她來之前是想把那個聽話幹活的媳婦給要回去,最主要是要把孫子要回去。

“他不是你們女婿,但承祖承宗是我宋家的人,把人給我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