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醒了。”林綿用力拉開車門,坐在了駕駛座上,長長的撥出一口氣,定定看著擋風玻璃前的白牆。

醒了?那不是應該很高興嗎?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司念沉坐在了駕駛座上,隨手拉過安全帶,一邊用餘光瞥著林綿的表情一邊淡淡道:“那你怎麼看上去不高興?這件事情應該很高興啊。”

說罷,他一隻手隨手點燃了一隻煙,低頭吸了一大口,撇開頭去看著窗外慢慢的吐出來。

“你怎麼抽菸了?”林綿抽了抽鼻子,轉眸皺起了眉頭,“你們司家人不是一向不抽菸的嗎?”

“你林綿不是很驕傲嗎?”司念沉放下了手上的煙,轉過頭來定定的看著她,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出來的。

很驕傲。

過去式了吧。

林綿低下頭去,不由自主的抓緊了身下的毯子,忽然覺得鼻子一酸。

“到底怎麼了,跟我說。”司念沉長長的撥出一口氣,隨手把菸頭扔在了窗外,抬眸認真的看著林綿,“你要知道,我司念沉不管怎麼樣,都是你的最強護盾。”

最強護盾。

話落,林綿忽然笑出了聲,想起了他們在寂島的那段日子,為了一個烤紅薯搶的你死我活,最後還被野狗叼走了。

“他,醒了。”林綿轉眸看過去,看著司念沉有些憔悴的臉忽然覺得眼睛很酸澀,“但是,他記不得我了。”

記不得他了?

司念沉的動作一頓,眉頭緊緊的擰住了,“你說什麼,記不住你了?”

“嗯……”林綿還沒說完,就見司念沉猛地開啟車門走了出去。

“司念沉!”林綿趕緊解下身上的安全帶,追了出去。

司念沉走的很快,很快就到了住院部。

“司念沉。”林綿追上去,大聲的叫著他的名字,神色有些慌亂,‘你別去找他。’

話落,司念沉猛地回過頭來,雙眼猩紅的像是要殺人一般:“我為什麼不能找他,為什麼,憑什麼要忘記你!”

是啊,為什麼,憑什麼要忘記你?

林綿猛地頓在了原地,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頰慢慢的滑落下來。

“江以寒!”司念沉在醫院大吼一聲,那群記者還沒有走光,都蹲在江以寒的病房外,一見司念沉來了,都紛紛的簇擁上去,想採訪他。

“您好,司當家,您也是為了那個天才少女來的嗎?”

“司當家,你也是知道江總醒來了嗎?”

“司當家……”

“……”

司念沉伸手用力的撥開人群,來到病房外就用力敲著門,“江以寒,江以寒!”

“誰啊?”蕭亞冒出個頭來,門被開啟了一個縫隙來。

“讓我進去。”司念沉伸手就要撥開門走進去。

‘司少,請你自重。’蕭亞猛地擋在了身前,皺著眉頭盯著這個幾乎有些失控的男人。

“讓江以寒出來。”司念沉穿著一身黑衣站在那裡,冷聲道。

“請問你找江總有什麼事情?”蕭亞抿了抿唇,有些不滿,“自古以來,江家和司家就井水不犯河水,到底是什麼事情?”

“我找江以寒,你是他助理吧,讓他出來。”司念沉站在那裡,雙目猩紅的盯著蕭亞看,全身都在顫抖著。

“司念沉。”林綿用力撥開人群跑過來,伸手就拉過了司念沉的手臂,“我們回去,好不好,回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