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夏媽要幫她請假,這個雪完全沒法開車。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掀開被子就衝到窗前,快速開啟窗戶,手還沒有來得及伸出去,就感覺外面的冷風像是海嘯一般的鋪天蓋地的灌過來,鑽進了她只穿了一件粉絲的睡衣的每一寸面板裡,就像是一條劇毒的蟲子在啃食著面板。

又僵又澀。

幾乎是下一瞬間,她就伸手用力關掉了窗戶,手指已經被僅僅吹上去幾秒鐘的冷風,凍得指尖發紅。

實在是太冷了。

林綿回過神來,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飄雪,表情微微的有些複雜。

透著透明的玻璃,外面像是異世界一般,高大的白楊樹已經被裹上了一件白色的衣服,雪花像是小精靈一樣不斷的降落在這個世界。

但是,下雪是極冷的。

帝都都這麼冷了,可想而知邊境那邊已經冷成什麼樣子了。

林綿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絲綢睡衣站在窗前,時不時的被窗戶縫隙間透來的風浸透了全身。

有點冷。

她看了一會就轉身坐在了床上,房間裡開了地暖,似乎感受不到外界的溫度,除了偶爾鑽入的冷風。

她沒有伸手去關,坐在在床上入神的看著天前方精緻的牆紙。

不行,不可以想那麼多。

她還要想象成葉杯的總決賽呢。

這麼想著,她站起身來走到書桌前,拿出畫紙開始準備畫畫。

卻提筆畫不出來任何圖案,握著筆的手無比靈動可是寫在紙上,只是一條條廢棄的線條。

實在是太想他了。

林綿坐在椅子上,乾脆扔下筆,趴在了桌子上,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有些失神。

不知道他現在在幹嗎呢?

忽然,一旁的手機閃動著突兀的光芒,還發出異樣的震動。

林綿陡然從桌子上抬起頭來,伸手就拿起手機,只見螢幕上是閃動著“江以寒”三個字。

不由自主的,心很快的跳動起來,手幾乎拿不穩手機。

幾天了,他總算是打電話給她了。

她坐在那裡,屏住呼吸摁動了接聽鍵,輕輕的放在耳邊。

那邊是很大的風雪聲,全是風雪聲,幾乎要炸著林綿的耳膜。

電話那頭沒有入聲,像是沒有任何溫度一般。

“喂?江以寒?”見狀,林綿的心沉到了谷底,握緊了手機,大聲的說道,“你說話啊。”

“綿綿。”很輕很輕的聲音摻雜著微微的冷意,但是更多是虛弱感。

“嗯?江以寒?”林綿越來越緊張了,握著手機的手幾乎有些顫抖。

“綿綿……照顧好自己,小貓要自己舔毛了。”斷斷續續的聲音,摻雜著粗重的呼吸聲。

“江以寒,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什麼意思?”林綿猛地從桌子上站起來,睜大了眼睛,全身都在顫抖著。

什麼叫照顧好自己,他的意思是要死了嗎?

什麼意思?

“江以寒,你給我說清楚啊!”她另外一隻手握緊了放在桌子上,幾乎要把書桌給錘裂開,失聲吼叫著, 充盈著巨大的焦急和驚慌。

“綿綿,我要……”電話那頭的聲音越來越小。

林綿握著手機站在那裡,屏住呼吸聽著他的下文,忽然“撲通”一聲,像是什麼摔倒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