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挽將他拖到銅鼎前面的時候,他迴光返照了一般拼命地扭動著身軀,雙目中充滿了驚恐。

在趙挽將他的腦袋摁進沸騰的水面之前,他竟然掙脫了捆綁著他雙手的麻繩,那十指的指甲揮舞著刺入了趙挽腕臂上的肌膚之中。

但此刻他的修為早已被林巖所廢掉,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啊!

嗤—嗤—

咕嚕—嚕—

咕嚕嚕—

趙挽的手臂一動也未動。

在那樣的巨力之下,侯機的四肢很快就停止了揮舞,重重地垂落在地面上,身體癱軟在了銅鼎邊緣。

趙挽稍一用力,他整個身體就撲通一聲滑入了鼎中。

“韓景名,二十三年前為劉洲郡守,因褻瀆職務,挪動築堤之錢中飽私囊,致使渭江決堤,沖垮了三座石塔。”

趙挽自侍衛手中拿過了長矛,一槍就將角落裡抖如簸箕的韓景名紮了個透心涼。

“荷肖,程璐演,齊碩……”

趙挽每說一個名字,就有一名官員被洞穿胸膛。

只是片刻工夫,他的矛杆上就像是串糖葫蘆一樣串起了五具屍首!

而後他單臂就將五人挑起,將這新鮮的“肉串”整個的拋入銅鼎之中。

“郝駱平。”

被叫做郝駱平的官員,聽聞此聲,心神一震,幾乎就要昏死過去。

要知道剛才被這催命魔頭喊過名字的人無一例外,都已經死透了。

他面色蒼白如紙,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嘴唇顫抖地回答道:

“微……臣在!”

曾經他也是一個意氣風發,躊躇滿志的少年郎。

可惜在官場起起伏伏三十餘載,那些鋒芒和銳氣已經被消磨殆盡,抱負未曾完成,卻佝僂了身形。

但是他為百姓謀取福祉的本心從未有過變更,雖然在吏部坐了十二年的冷板凳他至少問心無愧!

他也想站起來慷慨赴死,但是他還有妻兒老小,所以現在就是一盆髒水扣到他的腦袋上,他也得認!

“起來吧,以後你接替洪炆奚的職位,擔任吏部尚書。”

什……什麼?

郝駱平首先就是不可置信,他完全不相信趙挽說的話是真的,太假了,太假了,這一定是在開玩笑,或者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郝駱平,你聽不懂人話嗎?”

郝駱平終於如夢初醒,一時間涕淚俱下,立刻誠惶誠恐地深深叩首,朗聲應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