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看到妻子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鈴木善信拉著她跑到對面一間空著的房間裡,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我......我把爸爸給殺了。”

鈴木善信僅僅只是一怔,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憤怒,他靜靜地看了妻子一會後,突然把她摟在懷裡,什麼也沒說,只是不停地撫摸著她的秀髮。

“真是對不起,嗚......我實在是受不了了,他......”

“別說了,”原本滿腔仇恨的鈴木善信,聽到父親的噩耗後,所有的憤怒在瞬間煙消雲散。該死的父親已經死了,自己總不能把屈辱的妻子送上絞架吧?他安慰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對了,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貼在丈夫懷裡的英子,一直留意著對面急症室的情況,看到凌風從急症室出來,疾步朝村口走去後,才佯裝大吃一驚的樣子。

“不好!”

“什麼?”

英子二話沒說,直接拽著鈴木善信來到急症室,故意問軍醫:“醫生,跟我一起來的人呢?”

醫生看了她一眼:“他不是找你去了嗎?以他的情況應該立即消炎止痛的,但剛剛給他清理傷口後,他就急著出去了。”

鈴木善信這時才隱約想起,剛才那個大頭兵好像說過有兩個人來了,他再次抓起英子的胳膊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為了給凌風贏得更多的潛逃時間,她又開始哭了起來。

“英子,有我在,你不要怕,快說,究竟怎麼回事?”

“今天上午一箇中隊的皇軍,突然闖到鎮上見人就殺,即使知道我是日本人後,還要殺我,出於無奈,我只好詭稱自己是特高課的情報員,他們在向總領事館證實後,才放了我,但限令我必須離開。”

“別急,慢慢說。”

“除了離開我別無他法,可剛剛離開鎮子就被一箇中國傷兵挾持了......”

“啊,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英子知道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搖頭道:“那倒沒有,他用槍威脅我,讓我帶他離開......”

“慢點,”鈴木善信打斷她的話,問道:“你是說,剛才在裡面包紮傷口的,是中國的傷兵?”

英子點了點頭,沒等她再次開口,鈴木善信立即朝門外衝去,但剛跑到門口,他“嘶”地一聲弓下身子,伸手扶在門上。

“怎麼了,善信?”

“沒事,受了點小傷。”他沒告訴英子,自己的下身已經被打廢了,這輩子再也不能過夫妻生活了。

英子關切地問道:“傷在哪裡,讓我看看。”

鈴木搖了搖頭,反問道:“村子裡這麼多皇軍,你剛才為什麼不叫人把他抓起來?”

英子佯裝驚恐萬狀地說道:“那傢伙太厲害了,他挾持我到前面的山坳口時,遇到了五個皇軍的騎兵,他一槍一個全部給解決了,我......我怕。”

鈴木善信不知道自己的妻子也經過特殊訓練,作為一個家庭婦女,面對一箇中國的傷兵膽怯也是正常的。

“快,”他用手一指上尉的辦公室,對英子說道:“快讓上尉派兵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