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所謂的阿米巴菌病毒,是以患霍亂的老鼠拉出來的尿培養出來的細菌,只要吃進一個,一分鐘就培植一倍,在培植期間沒有任何症狀,中毒者也無異樣的感覺,直到三十六個小時後,細菌培植到了一個飽和點便突然爆發,中毒者上吐下瀉,完全是一種霍亂症狀,如果到了這步境地就無法挽救了。

因為細菌在人體內,專起破壞白血球的作用,使人體內部的水分,透過吐瀉排洩殆盡,所以死後的屍體往往縮小得會像猴子那麼一點大,這種病毒,只有在滅絕人性,喪心病狂的日本,才會有人培植出來。

而岡村夫人就是少數擁有這種病毒的人之一。

巖井英一想到除掉凌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英子在凌風的食物裡下這種病毒,直到三十六個小時後,才讓凌風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死去。

一個曾經是家庭的叛逆,甚至總想擺脫父親庇廕的凌風,最初是因為父親的緣故,才得到巖井英一的“賞識”,現在同樣是因為父親的原因,讓巖井英一準備痛下殺手,這大概是凌風做夢都沒想到的。

凌風離開鬼子的總領館後,神情因為極度的悲傷而陷入恍惚之中。

他來到一個酒店,點了兩盤菜,要了一瓶酒,坐在那裡悶頭喝了起來。

他一邊喝著悶酒,一邊想著父親的容顏,父親對他一貫嚴厲有加,現在想起來,其中也深深隱藏著怒其不爭的慈愛。

想著想著,他覺得很不對勁。

以父親那樣參加過同盟會和辛亥革命的思想覺悟,斷然不可能因為自己的生死,而背棄國民革命的誓言,尤其是在國家和民族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父親絕對不會因為家庭親情,置民族與國家的大義於不顧。

,,一定是他們勸說未果,直接要了父親的性命。

想到這裡,凌風的雙眼已經充血,英俊的臉上青筋凸暴。他揚起脖子,把一瓶酒灌了大半,仗著酒性叫上一輛黃包車,直接朝虹口區奔去。

除了仇恨之外,巖井英一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就象兩支冷箭讓凌風惶惶不可終日,而他每次一針見血的挑破凌風的心思,更是讓凌風感到如芒在背。

那種幾乎讓凌風感到無法承受的壓力,和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使得凌風積鬱在胸,渴望來一次痛痛快快的發洩。

手刃巖井英一應該是最好的方式,但凌風潛伏的使命,無疑將無疾而終,宣告徹底失敗。

在奈何不了巖井英一的情況下,凌風想到了巖井夫人。一來巖井夫人幾乎已經明明白白地挑豆過他,二來郝倩倩也說過,要想在關鍵時候保住自己性命,就必須從肉體上征服巖井夫人。

凌風覺得於公於私,自己現在都必須把巖井夫人給“辦”了,既是完成上峰交代的任務,又可以出一口心中的惡氣。

除了給巖井英一戴上一頂綠帽子外,凌風甚至想不出其他更好報復巖井英一的辦法。

在巖井英一家門口下車後,他甚至忘記付給黃包車伕的車錢,就跌跌撞撞地走了進去。

黃包車伕拉起車,一聲不吭地低頭一溜煙地跑開了,在車伕看來,碰到這麼一個醉漢,又是到日本人家裡去,沒有找自己麻煩就已是萬幸了。

巖井英一家的大門是開著的,客廳裡一個人都沒有,凌風大手一揮,高聲喊道:“巖井真希在家嗎。你......你給老子出來。”

除了巖井英一喊她真希之外,巖井夫人已經很多年沒聽到有人喊自己全名了,正在書房看書的她一怔,一時也沒聽出是凌風的聲音。

她放下手中的書,習慣性地拿起凌風送給她的那把摺扇,一邊輕輕煽著,一邊從書房出來。

而在廚房裡正忙著做晚飯的藤原和美智,聽到有人喊巖井夫人的名字後,趕緊從裡面衝了出來,仔細一看,居然是凌風。

她們知道凌風在巖井夫人心目中的地位,看到他搖搖晃晃的樣子,既不敢多問,也不敢上前攙扶,只有站在那裡發呆。

巖井夫人一看是凌風,立即瞪起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睛,一邊使勁煽著扇子,一邊邁著小碎步朝他迎去,還沒走到他身邊,一股熏天的酒氣便撲鼻而來。

“你......喝多了,凌風。”

凌風朝著巖井夫人的臉,噴出一口酒氣,犟著腦袋問道:“臥......臥室在哪裡。”

巖井夫人眨巴著眼睛說道:“在二樓呀,怎麼了。”

凌風二話沒說,伸手抱起巖井夫人,跌跌撞撞地朝二樓走去。

藤原和美智一看,嚇得趕緊把頭一低,轉身便溜進了廚房,儘管如此,她們還是膽戰心驚地嚇得一臉蒼白。

對於她們來說,看到剛才那一幕就是人生最大的悲劇,不去告發,被巖井英一知道了,她們死路一條。把實情告訴巖井英一,除非他殺了自己的夫人,否則落在巖井夫人手裡,她們會死的更慘。

兩個小美人在廚房裡忍不住相擁而泣。

被凌風突然抱起,巖井夫人一臉茫然,她既沒掙扎,也沒責備凌風,當然也沒有顯得絲毫的喜悅和興奮,只是不斷地提醒凌風:“哎,你慢點,小心摔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