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都被我那樣幹掉了還沒死透。”

像是感嘆,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她面對著那幅畫像上的俊美青年露出了似挑釁似嘲諷般的笑容。

“這次緊急情況之下的空間傳送,落點會是你這裡,也是因為你做的手腳吧?雖然我暫時還想不到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然而黑暗深寂的宮殿依然靜悄悄,沒有任何動靜和回應。俊美溫柔的男人畫像也依然是畫像,並沒有開口回答她話語的徵兆。

她自顧自環顧了房間一圈,注意到屋內一張藍色的天鵝絨靠背椅,於是手指微勾,讓那張椅子自動飛到了她身邊。

然後她在椅子上坐下來,靠上椅背翹起一條腿,抱著手臂繼續盯著亙古不變般的畫像,同時自言自語。

“讓我想想,你到底又給我留了一個怎樣的謎題呢?你還真是惡趣味,就沒有別的東西可以玩了嗎?”

畫像依然沉默而安靜,沒有任何動靜。

這讓此刻的時桑分外的像個出現了精神問題的瘋子,可她似乎毫不在意,繼續開口對著不會回應的畫像說話。

“我猜,你這次留下的謎題應該跟‘混沌’有關?你這個傢伙,就算是給人留希望也藏得俺麼隱晦,就不怕我真的沒猜到,因此死掉嗎?”

畫像依舊沉默,整個房間都是沉默,沒有任何回答的聲音。而時桑說著說著,終於開始覺得有些眼熱,可她還是硬生生忍住了,彷彿在跟這個始終沉默寂靜的房間和畫像做著對峙。

——她之所以確定被她親手殺死的希澤爾還沒有死透,是因為她曾經還見過他,而且還是兩次。

在她失去記憶後,在兩度重傷瀕死的狀態時,都曾經有一個神秘溫柔的黑衣青年出現在她的意識裡,親切的給予了她莫大的安慰和鼓勵。而當時失去記憶的她,還本能的對那個青年產生了親近和依賴的情緒。

其實在那時,她就有了種找到了自己親人般的感覺,只是在當時,她並不敢多問,因為那只是夢境。

可是其實,對方的支援和鼓勵一直被她銘記在心,也是她在遭受種種打擊和重重困難時迅速振作,並支援著她繼續堅持走下去的信念來源之一。

如今仔細回想起來,這個惡趣味的傢伙,居然趁著她失去記憶忘記一切之後出現在她夢裡,扮演一個溫柔的可靠,給予迷茫的她鼓勵和支援的好哥哥。

——早幹什麼去了?

一想到這一點,時桑就忍不住有些想咬牙。

明明是他親手毀掉了她觸手可及的幸福,毀掉了她原本可以平和幸福的人生。她知道那不僅僅是受魔神之眼的影響,而是他自己也有主動的插手和施加影響。

這樣一個性格惡劣的傢伙,現在卻來扮演好哥哥,不會太遲了嗎?這個無恥惡劣的騙子!

想到這裡,面對著始終安靜死寂的空房間,她似乎終於忍無可忍,從天鵝絨靠背椅上站起,並朝著畫像伸出了她戴著指環的左手。

這正是現在黑暗本源破碎後的她驅使和控制魔力的方法,她調取了指環中儲存的那些混沌魔力,並將它襲向了那幅彷彿永遠都不會發生改變的青年畫像。

可那氣勢洶洶襲向了畫像的魔力並沒有摧毀那幅畫像,反倒是融入了進去。

機關軋軋運轉的聲音傳來,然後懸掛在牆壁上的巨幅畫像自動旋轉移動,露出了一道隱藏在畫像後的神秘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