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之前,他遲鈍的眼神微微動了下,不動聲色地將一塊尖利的石頭扔在了江蕪的腿上。

江蕪眉心抖動了幾下,用感激的眼神看了眼三呆。

三呆像是沒看見,機器人一樣轉過身,用格式化的語氣衝雲戚說道:“解開了。要不把她腿上的繩子也解了,待會兒方便。”

“行,解完你就出去吧。”

雲戚踩著十厘米恨天高,穿著一身紅色超短裙,一坐下來幾乎能看到她的打底褲,看著三呆慢吞吞的性子,她心裡的燥意不降反增。

江蕪稍稍動了動,用膝蓋壓住了那塊石頭。

刺骨的痛意自膝蓋傳來,卻讓她更清醒了幾分。

正對著江蕪坐定的雲戚沒看出她的異樣,上下打量了她幾眼之後,嗤笑了聲。

“好久不見啊江蕪,或者該叫你,江視後?”

雲戚目不轉睛地盯著坐在地上卻絲毫不顯狼狽的江蕪,眼裡的恨意薄發,似是要將她吞吃入腹。

江蕪忍著疼,微微動作,面上卻是呵了聲,盡最大可能拖延時間:“雲前輩費盡心思把我抓來,就為了陰陽怪氣一聲?”

“當然不是。我倒要看看,我把那些招式都用到你什麼之後,你還能不能用這麼淡然的表情看著我。”

雲戚諷刺地眯了眯眼,露出個大仇得報的笑來。

“來人。”她拍了拍手。

陸陸續續進來三個男人,個個身高一米八以上,都帶著一臉兇相和兩條大花臂。

江蕪隱隱猜到了幾分雲戚的意圖,心下著急起來,顧不得疼痛,將已經拱到腳邊的石頭使勁兒朝後推了推。

雲戚看出她“害怕得劇烈抖動了起來”,心下更加得意,“那些有眼無珠的人都吹你是會飛的仙女,說你武力值高,這會兒怎麼不跟我橫了?”

“其實我挺想知道,我一個平平無奇的小新人,怎麼是一步一步把你得罪的呢?”

江蕪作出一副微微顫抖的模樣,一邊問一邊手下動作著。

“誰讓你長了這麼張狐媚子臉呢?”雲戚走下座位,走到江蕪面前伸出了染著紅指甲的手,一把擒住她的下巴,“這張臉,也確實叫人白看不厭,但我偏是恨極了。”

“柯黎曼那個有眼無珠的東西,我都把簡歷遞到她面前了,還是拒絕了我,寧願跟著你一個只有臉沒前途的人一起,也不願帶我,害我丟盡了人,好長一段時間都是別人的笑柄!”

“關曼姐什麼事?經紀人與藝人之間向來是各有所愛的,你不覺得平白無故恨她很可笑麼?”

“可笑?我看你才是天真地可笑。”

雲戚眼眸發紅,猛地一轉身掐住了江蕪的脖子。

“所有人都喜歡你,該是我的獎項,都被你和你的人拿走,我想要拉攏的人偏偏都偏向你!”

“你的一路多麼平坦,不用開口就有資源,華娛老總是你爸,就連蕭執都是你的裙下之臣!你可知道我嫉妒地快要發瘋了!明明是一樣的人,憑什麼我就要去陪老男人,做那些噁心事!”

說完,她像是瘋了一樣一把將江蕪甩出去。

“嘭”的一聲,頭磕在牆壁上。

江蕪揹著的手一抖,尖利的石頭聲聲戳破了手心,叫她有些眩暈的腦袋被迫清醒了幾分。

她剛想開口說些什麼。

雲戚就獰笑著重新撲了上來掐住她的脖子。

江蕪再次陷入呼吸不暢當中,只得被迫發出“嗚嗚”聲。

誰都沒有注意到,她身側昏迷的小乖,緩緩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