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就幾步路而已。”韓柔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

江蕪帶來的是個棕紅色的盒子,裡面是個長一米三,寬八十厘米的繡圖——正面鴛鴦戲水,背面是夏彤和池奕兩人的寫真照。

“我湊,還是雙面繡,小江子你怎麼做到的?”夏彤激動地有些口不擇言了,摸著光滑的綢緞愛不釋手。

“切~我當是什麼呢,一個布上面戳兩針而已,有什麼好稀罕的?”韓柔一見是個刺繡,馬上不屑地搖了搖頭。

江蕪的作品比較大,佔了不少地方,所以在開啟的一瞬間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有識相的,“嘖嘖”了兩聲,並不認同韓柔的說法。

“這位太太,您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華國的傳統刺繡在您這兒怎麼跟個不值錢的小物件一樣。這可是千金難求的。”

一個富太太上手摸了摸,頓時驚出了聲,“哎呦喂,這手藝,跟咱們華國的大師有得一比了吧。這是江小姐,您做的?”

她用的是“您”,一點兒也沒有因為江蕪是小輩就明顯怠慢的意思。

江應康也擠了過來,“這這這,這是我寶貝女兒。”

“原來是江家小姑娘,沒想到還有這手藝呢,真厲害。”有人稱讚道。

原本挑事的韓柔見眾人都在誇讚,心中不屑更甚,只當是最近江應康得勢,那些有意巴結的人在這裡奉承。

“這東西,也不見得上得了檯面,倒是好意思拿出來當賀禮。”她小聲嘀咕,不料這些話被人聽到了個十成十。

“那可不見得。這位太太可能不清楚,雙面繡在當下的收藏界有多受追捧,我敢說,江小姐這繡品,哪怕是跟文芳華的繡藝相比,也是不遑多讓的。”

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老太太仔細摩挲著那副繡品,稱讚道。

“你又是哪位,說這些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韓柔睨了身旁的老太一眼,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此話一出,周邊的不少人就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人是蕭家後娶的那位吧,怎麼這麼多年了眼光沒多大長進的?”

“連文芳華老師都不知道,還擱這兒說人家說大話。”

……“你們說什麼呢?”韓柔奇怪地問道,正想拉兒子擋擋呢,結果發現他沒了蹤影。

那金絲邊老太太推了推眼鏡,放下了手上的繡品,目光沉沉地說道,“我就是文芳華,江姑娘的繡藝成熟,假以時日會在我之上的。”

“你……”韓柔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疼。

夏彤更是不給面子地直接笑出了聲。

她在外人面前是明明白白的“唯江蕪主義者”,誰刁難江蕪,誰就是她的“敵人”,現在敵人受挫了,她比誰都高興。

池奕懂得她的小心思,虛攬著她的腰,湊近她耳邊低笑了聲,逗得她耳朵迅速躥紅了。

韓柔面上掛不住,冷哼了聲之後迅速轉身離開。

江應康牢牢地把江蕪護在身側,擋住了大部分目光,夏景延拉著夏彤去臺上致辭,這才拉走了江蕪身旁的絕大多數注意力。

這一邊,江蕪坐在親屬桌邊,雙手被文芳華緊緊地拉住,還要被迫承受著來自這位老太太的熱切目光。

“那個……”她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老父親。

老父親摸了摸鼻子,顯然是也不知道怎麼招架。

“小江啊,我感覺你特別有天賦,能不能冒昧問你,願不願意見加入我們芳華繡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