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樂樂面上的焦急不似作假,可是她像急昏頭一樣堵在鵝圈門口,溫沂不由得多打量了她幾眼,也就沒注意到身旁悄悄伸長脖子的鵝。

“樂樂你挪開一點,讓我出去。”她就是再傻,也看得出這一系列的操作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溫沂姐你能不能幫我把珠珠抱過來?”黨樂樂一動沒動,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楚楚可憐地望著溫沂。

後者皺緊了眉頭,隔著口罩重重出了一口氣,憋住了想罵人的衝動。

鵝在逼近,它扭著s形的脖子,試探著朝溫沂的腿嘬了一口。

“啊!!……!”

溫沂爆發出了一聲長達十秒鐘的尖叫,直逼圈內最負盛名的高音女天后,把罪魁禍首給嚇得連連後退。

黨樂樂離她最近,遭受的魔音最為強烈,耳朵險些聾了。

溫沂遭了罪,越想越覺得窩囊,一把把黨樂樂推到了一邊,自己蹲下來檢視小腿。

這鵝沒下死手,只留了個深深的紅印子在腿上,看著內裡有血絲滲出來,倒也不算嚴重,溫沂拍拍手直接站了起來繼續拍攝。

黨樂樂眼淚都掉出來了,抱著自己的豬哭得好不可憐。

溫沂擰了擰眉,走了過去,不等她講話,黨樂樂便先一步“說起實情”來。

“溫沂姐你別自責,我知道那種情況你顧不得別的,就是我家珠珠要受點苦了。”

說著她還心疼無比地看了眼她家珠珠身上的某塊類似糞便的痕跡。

這一副做作的姿態,加上那股濃濃的碧螺春味兒,使得溫沂本就髒兮兮的臉上多了幾分反感。

“我沒自責。”

“我不怪……嗯?”黨樂樂抬起了頭,落在唇角的眼淚都忘了擦,她一臉疑惑,“你說什麼?”

“我說我沒自責。”溫沂深呼吸,儘量讓自己的表明管理做到最好,“我剛剛站的好好的,如果不是你失手把珠珠扔進去,如果不是你不小心拱了我一把,我也不會進去,不會被啄,更不會被你在這裡故作大度地賞賜原諒。”

說著,她輕輕帶了一腳,把跑在外面的鵝給弄進了圍欄內,“嘭”一聲關上了門。

她說的都是實話,什麼“失手”、“不小心”都是基於客觀,至於觀眾怎麼看怎麼想,那是他們的事兒。

但是落在黨樂樂眼裡,那些透過語氣強調出來的形容詞,更像是一個又一個的巴掌,狠狠扇在她臉上。

黨樂樂下意識抖了下,迷濛的雙眼看著溫沂,囁嚅著說了聲“對不起”。

她錯了,不該以為溫沂是個好惹的角色就去招惹,這下麻煩大了……網上現在應該罵聲一片了吧?

她不敢想,也不敢繼續看鏡頭,把珠珠放進了臨時的框子之後手腳麻利地喂起了食,再也沒敢多比比一句。

溫沂心裡憋著氣,餵食喂得飛快,下手生風,把PD看得是目瞪狗呆。

最後一直鵝喂完,溫沂拍拍手,麻溜地帶著一個攝像跑去了江蕪所在的稻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