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直勾勾的像一條盯著獵物的小蛇,看的江蕪渾身不舒服,而且說的話也陰陽怪氣的。

江蕪擰了擰眉,鬆開了被雲戚緊握著的手,笑道,“這不還要多向前輩您學習,我還得多練練,才能給曼姐爭臉面。”

一拳打在棉花上。

精明如雲戚,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江蕪到底是在打太極還是在說真話。

“希望你以後還能這麼淡定。江小姐。”

她冷呵了聲,不等江蕪接話,便帶著烏泱泱一片人率先走在了江蕪前頭。

排場不可謂不大。

廖了了起碼比江蕪在這個行業混得久,話外音什麼的不是聽不出來,這不還是在記仇嘛。

“行了,我們走吧。一兩句話而已。”江蕪拉住了漲紅臉的廖了了,從另一邊下了樓。

蕭執和他經紀人已經在車上等著了,副駕駛空著,江蕪沒好意思坐,拉著廖了了一起坐到了後座,然後……

和後座裡穩坐如山的蕭執大眼瞪了小眼。

見一面有見一面的驚喜,蕭執本來打完招呼閉眼假寐,卻在感受到挨著自己的女孩猛然放鬆後,偷偷瞄了對方几下。

江蕪的妝容很淡,可能因為面板太白,沒怎麼上妝,表情也淡淡的,就是兩隻小手握拳放在了腿上。

坐的板正,像一隻鵪鶉。

蕭執想把目光收回去,卻是有點控制不住,只好努力甩掉亂七八糟的想法,將目光投向了車窗外。

江蕪面上裝乖,心裡貓抓一樣忐忑,她和蕭執挨的極近,對方的氣息無孔不入,讓她的心難以平靜下來。

而且,離得越近,那被她藏在衣領裡的玉珏的溫度也更甚。

江蕪下意識看了眼廖了了——她比自己更慫,也不好意思四處打量,就目光呆滯直視前方,一聲不吭。

好在車流不多,輕娛離酒莊不遠,沒有煎熬太久就到了。

一下車,江蕪就跟蕭執道了別,拿著邀請函自行進了酒莊。

“小江姐,我剛剛,我剛剛都要緊張死了。”進了大門以後良久,廖了了才回過神來,眼睛睜得圓圓的,大喘氣道。

“你不是之前說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嗎?”江蕪收回了打量的視線,偏過頭問廖了了。

廖了了委委屈屈低下頭,“我沒坐過這麼好的車,而且裡面還是有名的冷臉老闆,最是不好相處了。”

“我可聽說他是煞神一個,而且背景強悍,之前有個不自量力的老闆喝醉酒把他錯認成了藝人,揚言要潛他,結果你猜猜怎麼著……萬一得罪了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後半句廖了了沒敢說。

也就是老闆和他的企業一夜之間在仁京市消失地一乾二淨而已。

這還是她在小報紙上看到的,不知真假不敢亂傳,但是讓小江姐防著點還是可以的。

“冷臉,煞神?”江蕪一頭霧水,怎麼跟自己看到的蕭執不太一樣,難道是假的不成?

不等她細想,順著長長的廊道走到酒莊內部時,江蕪才真正領略了什麼叫做財大氣粗。

天明酒莊是仿古設計,雕樑畫棟,流水小橋,花園石凳假山,應有盡有,而且錯落有致,佈局大方又美觀。

倒是能看出這酒莊的主人品味不錯。

哪怕是前世的宰相府,與這裡相比都遜色了不少。

酒莊正中心的一大片空地被擺的滿滿當當,精緻而又有些浮誇,用來當做迎新會的主要觥籌交錯的地方,酒桌,鮮花,甜點等擺了四四方方的一圈。

眼下已經有不少花枝招展的女人笑盈盈地三兩圍在一起交談。

江蕪初來乍到,也不想去刻意融入哪些圈子,便和廖了了找了個地方坐下。

兩人人手一瓶贊助商提供的飲料,坐在長凳上像兩隻乖順的小學生。

牢記曼姐的叮囑,侍者端來的酒一律不敢喝,以至於後面都沒人過來她倆這個角落了。

就這麼坐了十分鐘左右,露天酒會的入口處響起了一陣小幅度的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