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你知道這是什麼衣服嗎!”

作為特工,伊藤遠肯定是練過的,不然他也不敢獨自走過最骯髒的底層。

一個翻滾,伊藤遠站起身,戒備著出拳的人。

那是一個帶著黑巾的男子,包著頭,一身普通的黑衣,最常見的工人打扮。看不出絲毫特徵。

來人沒有絲毫廢話,還沒等伊藤遠站穩,就三步並做兩步,衝到身前。

當腹的一拳,來勢洶洶。

拳若鋼鐵,要是落到實處,只怕跟鐵錘衝擊沒什麼兩樣。

伊藤遠終究是多年磨礪的特工,短暫的失神後很快明白自己該怎麼做。

手伸至腰間,快速拔槍。

袖珍手槍,方便隨身攜帶。雖只有五個子彈,但用於逃命或危難之際,已經夠用。

開啟保險,瞄準。

雨水漸大,冰涼的落在臉上,匯聚成股,順著睫毛從眼前流下。

給伊藤遠的瞄準帶來短暫的失神。

來人似乎早有預料,動作沒有絲毫遲鈍,身子靈蛇般伏低躲閃,雙拳化掌,自下而上,穿越空間,握住手槍。

腳下站定,多年站樁的功力讓他像百年老木一般毫不動搖。

一拉,一扯。

提膝,頂腹,掰槍。

一氣呵成。

伊藤遠雙手像被工程機械硬生生扭斷,腹部更是像被打樁機衝擊一般,滿腹的內臟翻滾。

劇烈的疼痛不啻於把肌肉直接撕裂,痛感神經死命地傳遞痛苦的訊號,近乎達到休克的閾值。

連貫的出手,直接打斷了伊藤遠的所有反應。把他頂飛在地,殘犬一樣抽搐。

把槍收回腰間,騎上伊藤遠,亂拳朝著他的上半身揮打。又站起身,用腳狠狠的踹。

沒有絲毫的章法,也沒有半點節奏,就像數名街頭混混在那拳打腳踢。

雨水混合著泥汙,蹂躪著伊藤遠的衣服。

滲出了血液,變得烏黑。

氣息紊亂,逐漸有進氣沒出氣。

慘叫和呻吟變得有氣無力。

直到一聲拳頭戛然而止,探了頸動脈,冰涼,靜止。

伊藤遠,死了。

來人沒有急著跑,而是翻遍伊藤遠的全身,掏出他身上所有有價值的物品,包括他那雙看著價值不菲的皮鞋。

申城的冬日黑的很早,不過五六點,就基本全黑了。

冬雨越來越大,帶著層層的冰涼,在暮色中,將那位來人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