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夏日,來自海洋的風,吹散白日的高溫。

街上有狗,以主人為中心,四處遊蕩。

慢慢踱著步,在戰爭的年間,享受著難得的閒適。

劉琛沒有說話,他知道,林志沒事不會來。

高空中的一陣風,吹散了遮月的雲。

“劉琛哥,你平時關注新聞嗎?”

話起了頭,自然是要說正事。

這年代最大的新聞,不是某某明星的入獄案件,只有一件,那就是戰爭。

所有人都知道,但同樣沒有人能阻止的,第二場戰爭。

劉琛當然看新聞,要是不關注,恐怕連什麼時候逃命都不知道。

“不看。我已經退出來了,整天做做菜,給周圍的老夥計剪剪頭,就挺好。”

劉琛故意說著睜眼瞎話,他還記著去年林志給他的印象,不敢對他掏心窩子。

“也是,戰爭再打,也到不了這裡。”林志笑著撓撓腦袋。

高挑俊美的他,因這個動作竟生出勾人的雄性誘惑。

直白的散發著那兩個字:精英。

“不過我哥最近的日子很難。光看報紙,我們的勝勢很大,但只有內部的才知道,我們正在失去對敵人的壓迫力。我不懂戰爭,但聽大哥在系統內得到的訊息,敵人已經從被動防禦,開始主動進攻。”

林志語氣平靜,像夏日的風,不帶絲毫的喧囂。

“我哥越來越難了,自從你離開,大哥不得不親自上一線作戰。今時不同往日,間諜、滲透、情報,所有人都經歷了八年的蛻變,每一項行動都比往常更為隱蔽,更加危險。”

平靜的陳述,不帶絲毫感情。在心理學上,往往就是這樣,才無聲無息地觸動目標的心。

“45年底,大哥在一次戰鬥中負傷,腹部傷口十五厘米,連腸子都看得到;46年夏,在追擊叛徒途中遭遇攔擊,身中三彈,腿骨骨折;就在三個月前,他因為圍剿一處情報機關,誤觸自毀炸藥,導致胸骨和雙臂全部骨折,內臟受損,直到現在還沒好。”

“不僅如此,形勢在變,新系統的所有工作愈發難以開展。所有人每天都頂著極大的壓力,連帶大哥也隱隱有些邊緣化。”

相比於當年,林志成熟了些。

他不僅誇大了林逸所受的傷,還藏了最關鍵的一句話:

就連LIN,也受到了影響,發展受到限制。

劉琛沒有作聲,任由林志把話說完。

“劉琛哥,我哥常說,你們是生死兄弟。他一直不讓我找你,但現在的日子實在難熬,所以我想找您。請您回來。”

林志停下腳步,在月光下站定。

平靜的語氣忽而帶上了情感,帶著濃濃的無奈和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