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知不知道這裡是——”

“啊!”

砰!槍響。

彷彿是一個訊號,聲音一下子變得混亂。

傢俱被砸翻在地,瓷器破碎,尖叫聲,怒吼聲,連片的喧囂和吵鬧。

像沸騰的油鍋,倒入涼水。

熱激、無序、炸裂。

不到一個小時,一切又歸復平靜。

街角有人藉著門縫巴巴地看。

宅子的主人滿頭是血,被東瀛人拖拽著拉走。

踉踉蹌蹌,跌跌撞撞。

又等了半個上午,太陽把屋裡的血腥氣曬得濃烈,聞著幾欲作嘔,才有人縮手縮腦地跑過去。

家僕流乾了血,倒在快要乾涸的血泊中。

平時難見的琉璃燈盞,滿院子碎片。

所有人都明白了。

這是家毀人亡。

川本重齋養好了傷,手裡拿著最新的報紙。

《郭氏布行因涉嫌刺殺東瀛重臣,已被逮捕調查》

碩大的標題,佔據著版面的頭條。

“有句話說的好,請客、斬首、收下當狗。你請了客,有人敢不來,那就只能斬首。可惜這個郭家,你說跟著我們有什麼不好,假以時日,必是帝國功臣。”

“一個郭家,沒了就沒了,不可惜。只希望其他商人能好好吸取教訓,不要自誤。”

淡淡的幾句話,為此事蓋上棺定了論。

秋風獵獵,人心惶惶。

午後,劉琛在院中備好了茶具,白汐熟練地煮起茶,林逸和王勾坐在一旁。

他們在等人。

近一個月來,王勾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手上的繃帶已經拆開,沒人的時候已經試著練練功夫,做做康復訓練。

敲門聲咋起,眾人心中一凝,暗道,來了。

劉琛繞到前廳,拉開門,讓進三個人來。

程崇歲、九曲溪,和一位三十歲上下的男子。

中山裝,金絲眼鏡,透著斯文。

“介紹一下,我是九曲溪,先前來過。這位是八重山,藍衣社在津的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