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宴會,就是為此而設。”

兩人邊喝邊聊,相談甚歡。陳識下南洋當保鏢多年,見過不少江湖事,劉琛很懂聊天的藝術,適時搭話,有種說相聲般的默契。

客人陸陸續續到場,樓下的歡愉聲愈發吵鬧。

蘇近真估摸著劉琛談得差不多了,又挽著趙國卉回到包廂。

“咚、咚、咚。”

“劉先生,客人都來差不多了,估計張先生也快到了。“

“好,那我們也下去吧。對了陳師父,一會兒您只需跟其他武人一樣看著,就能明白我心意。”

出門,下樓,宴會廳熱鬧非凡。

助興的舞女換了幾茬,還有賓客拉上舞女,親自上場。

在人群穿梭間,陳識忽然驚了一下,他看到一個熟悉的小老頭,正圍在一位中年人身邊,看那情形,似乎是以那中年人為首。

定了定神,確認了那位小老頭的身份,是鄭山傲。

“他怎麼也在這?”

“不僅是他,全津門十九家武館的館主都來了。還有洋租界裡有名的拳擊手、格鬥高手和軍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在這了。”

劉琛微微一指:“看到那個談笑風聲的沒,她就是鄒榕,津門武行實際的帶頭人。”

陳識循著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位中性裝扮的女人,短髮,幹練,總有種陰沉沉的錯覺。

“歡迎光臨。”

劉琛扭頭看去,正看到張忠從汽車上下來。

“陳師父,我就不打擾趙夫人和您了。你們吃好喝好,我先過去一趟。”

”好。“

大步來到門口,和張忠親切的握在了一起。

“張老闆,早就等著您了。現在想見您一面,可真不容易。”

“哪裡的話,你要是想見我,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嚴格來說,劉琛和張忠的聯絡很多,但是見面,已經有好幾年沒見了。這些年他一直在奔波,除了應對市場上的打壓,還要想辦法解決原材料的斷供。

操勞讓他從紳士貴公子變為油膩大叔。

索性,不能把你壓垮的,終將使你更強大。

藉助數年的經營、劉琛的技術和張家的力量,他把電臺和收音機這塊牢牢攥在手裡,在民國這片土地,洋人的電臺和收音機品牌只能覆蓋租界那不大的範圍。想更進一步,都會被張忠的中線廣播死死摁住。

如今的他,不僅在守住現有的地盤,更在想辦法主動攻入洋人的世界。

“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還是跟以前一樣,接下來都交給你了。”

“放心,一切妥當。”

昂首闊步,三人一起進入宴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