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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穆清保留這條錄音之後,藉故上廁所的機會,給李想打了個電話。

當時李想還在實驗室裡忙,電話打了四五遍才被接起來,她用最快的速度將事情敘述完畢。

李想聽完之後,聲音很平靜的問:“所以,我們被開除了?”

“嗯,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差不多,勸退不就意味著被開除嗎?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是你和姐夫一起過來,還是?”

“行了,我知道了,你在學校等著,我找人過去,”

掛了電話之後,李想轉首又給杜濤打過去,杜濤聽完,根本不需要李想多說啥,就道。

“行了,這件事我會安排,你忙你的,別被這些煩心事兒給影響到了。這個學校咱們還上不上了?不行就給轉到私立吧,私立學校其實,”

“還是問問孩子吧,看他們願不願意留下,如果不願意,想讓什麼學校,讓他們自己選擇,我和他爸忙,也顧不上為這些瑣事跑過去找人家抬槓吵架,有失.身份,一個鬧不好還會被有心人鬧大,說我們仗勢欺人,所以這件事由你出面最為合適。”

如今的杜濤,已經是京城有名的企業家,但凡做生意的,就沒有不認識他的,而他之所以有名氣,也是因為捐的多,不僅成立了基金會,還蓋了希望小學,被媒體大肆報道過,連續幾年都榮登慈善家的排行榜。

所以李想才會說,這件事由他處理,比她和木炎處理要合適,誰讓他們倆都穿著軍裝呢?

杜濤掛了電話之後,沒有找什麼領導,而是直接找了媒體記者過去,且不是一家記者,整整五家記者。

更可怕的是,記者手裡還有教育局給的採訪資格證,所以就算保安想攔著,也沒能攔下來。

當遲穆清領著孩子們在教導主任那兒等著被清退的時候,那些記者已經去了遲木梓所在的教室採訪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當然,回頭播放的時候,孩子們會被打馬賽克的,保護祖國花兒這一點,他們比誰都清楚。

記者拿到證據之後,教導主任那邊也收到了班主任們打來的電話,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然後目光一銳,掃向遲穆清:“是你叫的人?”

遲穆清一臉懵:“叫人?叫什麼人?”

“你少在這裡跟我裝糊塗,不是你還能有誰?現在有一家記者在校園裡亂採訪也就罷了,門口還有四家報社的記者圍著,你什麼意思?既然你這麼能耐,怎麼不找人把李剛開了啊?”

遲穆清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所謂教導主任,壓根兒就不相信這樣的話會出自一個教書育人者的口。

得虧這一切她都錄了音,留存了證據,所以,她說話可就小心謹慎多了。

“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你們佔主動權,李剛欺負我外甥女,我外甥為保護妹妹出手打他是他們的不對,但李剛欺負女同學在先,這個他們班同學們都可以作證,本來這件事雙方互相道個歉,就能化干戈為玉帛,可是李剛媽媽變本加厲,說要給什麼領導打電話,這不,電話剛撂,我們就被帶到這兒了,全程我們都在你們的視線之下,請問我,如何把記者們叫進來?”

“那些記者不是你找來的又是誰?他們採訪的時候,可是明明偏向你們這邊的。”

遲穆清心想,這可能是姐姐找過來的人,當即冷笑一聲,“所以呢,你們是站在李剛那邊的咯?”

“你,你現在立即過去,把他們趕走。”

“我為什麼,憑什麼把人趕走,我是誰啊我?連記者都敢趕,你們是學校領導還不敢呢,憑啥讓我去?真是好笑!這就是你給我們的勸退通知書對不對?既然簽了字蓋了章,那我們就算接收到了,這件事不管是不是我們的錯,我們既然已經被開除了,那這個學校不留也罷,你們仨趕緊去教室,收拾書包咱們回家去!”

三個孩子多精啊,知道記者在教室,立即明白了小姨的意思,雖然不知道記者是不是小姨找來的,但既然小姨通知媽媽了,那媽媽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因為他們有一個無所不能的媽媽呀!

孩子們跑的快,教導主任和班主任攔不住,遲穆清雖然被攔了下來,但她卻掙脫開了。

“你別碰我啊,你碰我一下,我就告你們學校對我進行人身攻擊,真是豈有此理了,都沒見過你們這麼是非不分的學校,這樣的學校不上也罷,不過,這個退學通知書我是不接受的,就算要走,也應該是我們退了你們,而不是你們退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