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正如九叔所料,第二天,一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中年人帶著雷秀登門了。

正是九叔的二師兄,雷罡,今年都快五十歲了。

可他年輕的像個三十歲的人,九叔跟他一比,反倒像師兄一樣。

雷罡彷彿改邪歸正了一樣,帶著雷秀跟九叔道歉,談話舉止溫柔爾雅,彷彿一個讀書人,一個正人君子。

九叔默不作聲,將心中的懷疑壓了下去,跟懷疑相比,他更希望自己的師兄改邪歸正,走上正途。

“阿初,阿海,快點過來,這是你們二師伯!”

“見過師伯。”阿初和阿海連忙過來行禮,這可是九叔定的規矩,長輩來了一定要行禮。

雷罡點了點頭,仔細的盯著兩人一眼,便看穿了二人的修為,開口誇讚了一聲,“師弟,你這兩個弟子不錯。”

“哪裡哪裡,我這兩個弟子不成器,修為低淺的很。”

他可是說了實話,兩人修煉了十幾年,還不如自己小徒弟羅素修煉幾個月,哪裡還稱得上不錯?

阿海阿初兩人自然也知道,九叔在這十年裡面,幾乎每天都要嘮叨一遍,小徒弟的天才之處,有珠玉在前,他們兩個哪裡敢驕傲?

師徒三人的謙虛,讓雷罡還以為他們三個在凡爾賽!

九叔輕輕的抿了一口茶,小心的試探了一句,“對了,師兄,你不是在南洋?那邊怎麼樣,怎麼忽然間回來了?”

“哎,當年的確是我不對,我為了在門派大比中取得好名次,就拜了南洋降頭師當師傅,又做了許多錯事,被我父親趕出門,我當時還懷恨在心,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雷罡說的彷彿真的釋懷了一樣,感慨自己年輕犯的錯事,滿臉的唏噓。

九叔還是第一次聽說當年的詳情,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茶水掩蓋心中的震驚。

作為茅山弟子,去學其他門派的功法問題就很嚴重,但只要功法不變,問題也不大。

茅山多的是各種各樣的門道,不一定專修符咒,還有各種各樣的路。

可拜別人為師,這無疑是腳踏兩隻船,欺師滅祖啊!

難怪當年大長老震怒,要將雷罡趕出茅山,這也是大長老在保護他,若是換了其他人,肯定要廢了他的修為,重責一番。

“師弟,我這一次回來,就是想要幫幫你。”雷罡感嘆了一聲,一股正氣油然而生,“如今中原天下大亂,妖魔橫出,我等修煉之士,怎能坐視不管?”

“已回到中原,我就想到弟子你,師兄二人合心,其利斷金!”

這話說的真誠,九叔一時也分辨不出真假,便點了點頭,“那真是太好了,師傅如果在世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

兩人相談甚歡,九叔想起了大長老當年的恩惠,便將雷罡留在了城隍廟中。

雷罡無意撇向了前方的城隍神像,“師兄,在家中不擺三清,不擺祖師爺,擺著城隍有何用?”

人世間早就沒了陰神,區區泥塑人像,還放在前面擺著。

林九啊林九,你真是蠢到了頭!

雷罡抱著小心謹慎的性子,還是出口詢問了一聲,打聽一下那城隍的底細,卻被九叔無奈的搖頭敷衍了過去,“這是很久以前的像,我一個外來人,有落腳之地就不錯了,哪敢拆了它?”

“哦!”

雷罡私下開了法眼,對著那城隍廟仔細的看了兩眼,果然是泥塑的身子,什麼也沒有。

區區林九,看我南洋降頭術如何拿捏你!

ps:今天六千四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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