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賀澤銳有些疑問,裝做疑惑的偏過腦袋看著遲瑞錦,想要看看這人怎麼說。

遲瑞錦感受到他的視線:“應該是,她之前給我說過要去國外參加研討,然後去臨潼市學習!”

賀澤銳點了點頭,接受了蘇又涵的說辭。接著又問了一些小問題。沒什麼問的後,賀澤銳就讓她可以先離開了。

走出會客室蘇又涵停下腳步,欲言又止的看著賀澤銳,醞釀了很久:“賀警官我可以去看看瑞錦的屍體嗎?”

“抱歉蘇醫生,遲教授的屍體已經解剖了!”賀澤銳難為情的開口。

“賀警官你知不知道未經家人允許是不能隨意解剖的!”蘇又涵聽見遲瑞錦的屍體解剖後,失去了理智朝著賀澤銳歇斯底里的大吼,然後崩潰的蹲在地上哭了出來。

賀澤銳動了動嘴唇,終究是沒說出:遲教授屍體解剖的同意書,其實他的爸爸已經簽了字。

他知道現在的蘇又涵是想釋放心裡的難過,以及未能見到遲瑞錦最後一面的傷痛。過了良久宋悅端著一杯溫水,帶著一包紙巾走了過來。

先是抽出兩張紙巾蹲下身子遞給蘇又涵。蘇又涵紅著眼睛抬起頭聳了聳鼻接過紙巾,胡亂的擦了擦。她知道自己剛剛是失態了。

“別哭!”遲瑞錦在她的對面情難自禁的開口,雖然蘇又涵什麼也聽不見。一雙深情的眼睛飽含一腔著愛意。

他的內心似乎還是被蘇又涵影響著,察覺到臉上有什麼東西劃過,伸手摸了摸才發現是眼淚。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卻不停的流著淚,遲瑞錦根本沒辦法控制住。

“蘇醫生請節哀!”宋悅又遞過去幾張紙巾安慰著。

蘇又涵抽噎了許久,終於止住了哭意。宋悅見她好了許多將手裡的溫水遞了過去。蘇又涵站起身來,恢復了剛才的清冷,除了那有些微紅的鼻頭,絲毫看不出剛剛的失態。

她沒有接過那杯水,直接越過這些人往大門口走去。

“唉!蘇醫生真可憐!”看著走遠的人宋悅端著紙杯感嘆了一聲。

賀澤銳不可查的鄒了一下眉,看了眼旁邊的遲瑞錦。也學著宋悅嘆了一口唯一不同的是,宋悅可憐蘇又涵,而他是為遲瑞錦感到惋惜。

最是恩愛有情人,已然越過生死門。

“賀隊!屍體解剖結果出來了,司法醫讓你過去!”花博簡找了賀澤銳許久,才看見這人在這裡傷春悲秋。

賀澤銳抬起腳就要走,只是轉過身子意有所指的看了旁邊。眾人不解也跟著看了過去,什麼也沒有,只當是老大在思考了。

只有遲瑞錦知道賀澤銳剛剛那一眼的用意是什麼,不過是在問他要不要一起去?那麼該去嗎?從來沒體會過看自己的屍體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從前都是看別人的屍體從而推斷兇手的心裡想法。思量了許久還是決定去看看,順便聽聽法醫的報告,看看能不能對案子有所突破。

賀澤銳就這樣和遲瑞錦進了法醫室。

屍體就那樣躺在中央的臺子上還沒來的及蓋上白布,賀澤銳直奔坐在那的司良軒,而遲瑞錦則是去看自己的屍體了,只能用四個字形容面目全非。

雙眼黑黝黝的他知道那是空的,他的眼球被挖了出來。斷掉的手腳拼湊在一塊。就從屍體上來說,遲瑞錦覺得他並不是兇手真正的目標,但從心裡上來說兇手陰辣狠毒,且心裡素質很強,傷口的平整沒有二次傷害,更是沒有絲毫的慌亂。

賀澤銳站在司良軒身前,半天也不見他把報告遞過來,“司法醫,遲教授的屍檢結果如何?”既然不給,他就只能開口問了。

好奇的看了一眼中央屍體前的遲瑞錦在哪轉圈圈觀察,也不知道看出什麼來了沒?

司良軒將手裡的報告遞了過去,並給他解釋著:“我在遲教授的身體裡檢測出了乙醚,進口麻藥。我猜想遲教授死前應該是先吸入了少量乙醚陷入昏迷,意識逐漸清醒時手腳先後被注射了麻藥,然後用電鋸切割!挖眼是最後一步!”

賀澤銳聽著司良軒的話,翻了翻屍檢報告,除了司法醫檢測出來的乙醚和麻藥成分就沒其他的了,有些心驚膽顫:“那是不是可以說遲教授親眼看見兇手是怎樣行兇的?”

“事實是如此!”司良軒接過話點了點頭,“遲教授看著兇手行兇是引起的緊張導致了毛細血管的擴張,血流量的增加,加速了死亡時間。”

“遲教授是流血過多致死,”賀澤銳若有所思的開口,“是不是從遲教授的屍體上查不出來有關兇手的痕跡?”

司良軒搖了搖頭表示查不到,屍體上根本就沒留下什麼!留下的就是身體裡的乙醚和麻醉。放映的一個問題就是屍體很乾淨,彷彿把作案過程放在了大家眼前,唯獨矇住了兇手的臉。

賀澤銳有些火大,也就是說從屍體上找線索是不可能的了。他們只能從其他方向查起了。

這時遲瑞錦也看完了屍體,向著賀澤銳走來沒說話,皺著眉看了一眼他手裡的屍檢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