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把舅父和表姐從刑部弄出來,對秦紫萱來說,已經沒了一點的助力。

她不覺得舅父在沒了河東王氏的支援下,還能在京城立足。

舅父的為人她不是不知道,仗著河東王氏的勢力,在京城沒少得罪人。

上到王侯下到黎民百姓,凡是和舅父有過交集的,那個不是恨之入骨?

若不是這樣,舅母在皇宮裡的那一百板子,也不會要了性命。

若是舅母的性命還在,舅父也不至於當街攔截秦紫蘇,以至於被長公主殿下送到刑部。

聽說牢獄中的看守,常年守著一群犯人,早就心理變態,對進去的犯人,使用各種的私刑,慘不忍睹。

兩個表姐,花樣年華,落到這樣一群惡魔的手上,還想著有完璧之身,那不是妄想嗎?

這樣的一個王家,實際上已經名存實亡,現在還想著在太歲頭上動土,還以為他們是在河東的時候?

就是皇帝和太子殿下不對舅父下手,京城和舅父有過交往的人,也巴不得舅父趕緊的死在監牢。

秦紫萱想通了這些,眸子一亮,說道:“母親,趕緊到舅父家中,告訴管家,晚些再出殯,若是和太子殿下的祈雨撞在一起,舅父就別想從刑部出來了。”

王氏這才反應過來,說道:“出殯的時辰和日子是七天前就定了的,太子殿下決定祈雨,是在三天前。若是王家的勢力還在,我們就不必為了忌諱太子殿下而改變時辰。”

秦紫萱睨了一眼,這不是沒了原來的勢力嗎?

人要審時度勢,才能活得長久。

任誰都知道,這次河東王氏的滅門,不是皇上所為,就是太子殿下下的手。

還不是因為河東王氏的存在威脅到了皇家的利益?

王氏當即帶著秦紫萱去了王家。

王家今天出殯,早就把府上裡裡外外都用白布包裹,看上去莊嚴肅穆。

果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別看王府現如今衰敗了,也不是秦府能比的。

秦府除了官職地位高了一些,和王府的實力比起來,給王府提鞋都趕不上。

秦紫萱在心中為王府點讚的同時,也找到了王府被皇家忌憚的根源。

若是王家知道低調這兩個字,就不會是今天的結局。

管家原以為秦府不會來人,畢竟秦府除了一個不著調的二爺,就是些上不得檯面的女人。

即便二小姐與眾不同,也不過是個後宅小姐,在現如今牆倒眾人推的環境下,能保全自己就不錯了,那裡還敢來參加葬禮。

見了王氏母女,自是遠遠的迎了過來。

如今王府上,都是丫環婆子下人,管家的身份已經是最高的了。

王氏帶著秦紫萱給自家嫂子上了香,裝模作樣的哭了幾聲,然後就去了侄子的靈堂,照舊哭了幾聲,因為屍體已經腐敗,難聞的氣味,差點把王氏燻吐。

秦紫萱倒是淡定,抑制著內心的翻湧,好歹沒有大的波動。

王氏的下人們,大概也是習慣了,這樣滔天的腐屍味道,竟然沒有一個人去吐。